【中篇小说连载】治丧（5）-溪水竹风
细小山涧溪水 微弱荒野竹风
以原创的本真写出自我的风格

中篇小说连载之五
治 丧
原创：黄承林
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伊壁鸠鲁（古希腊）
6
我还真没有看错人，工段长还真没敢怠慢医典天术。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把与车间沟通的情况向我做了交流。联系殡仪馆、火葬场，安排相应的车辆，都没有问题，已经落实了；车间主任和工会主席已经回来，今天也会过来打个照面，还要以车间、工会名义和领导个人的名义送花圈。只是这意外事故开追悼会，车间没有先例，他们说做不了主，要请示厂领导。
我心里想，这车间领导或许是在推脱责任。这事哪里需要向厂领导请示呀，而是车间完全安排好就行。如果需要厂领导参加，则要请示领导。我知道工段长已经尽力了。就说：“领导，我代表邵师傅，代表家属感谢你。追悼会的事我来与车间领导商量吧！”
工段长不好意思地说：“黄老师，你就别挖苦我了，我哪里是什么领导呀？就是车间一个跑腿的。”
我说：“你就别谦虚了。在咱这汽车厂，车间支部是战斗堡垒，班组长是兵头将尾，你们工段长就是承上启下的重要基层干部，比车间领导的作用还大呢！”
工段长笑着说：“哪里，哪里，黄老师也太抬举我们了。”
我掏出一根香烟，递给工段长说：“邵师傅这事，还望你多多费心呀。咱们老乡你是知道的，俗话说：生死大事，不可怠慢。中国人重死重于生，丧事办不好，就会有人闹事的。”
工段长点着烟说：“那是，那是。黄老师，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作家，也是行家。邵师傅这人不错。就从我这工段长而言郭大宝微博，也要办的让工友们不说闲话呀。这事你说咋办，咱就咋办，绝不含糊，你放心吧时尚洋品店。”
我笑笑说：“领导客气了，这事还是要仰仗工段、仰仗车间，我作为邵师傅的朋友，也就帮忙而已。给你打打下手。”
“黄老师，可别这样说。我可担待不起。”
我俩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一阵鞭炮声。从窗户看出去，过来一群人，有人空白两手在前面走着梁黎明，有人举着花圈跟在后面。
工段长小声对我说：“估计是我们车间主任和工会主席来了。我这就介绍你和他们认识。”
我说：“不急，你先过去接待吧。他们肯定要先问候一番家属。”
工段长赶忙召集张惠、邵柳、邵敏等站在外面的灵堂迎接。大家慌忙站成一排，张惠却站在了最后面四福晋杂记。
工段长向家属介绍说：“这是我们车间郝主任、这是工会李主席，还有车间统计员、宣传员、安全员和同事。”又向车间领导介绍说：“这是邵师傅儿子邵柳、这是邵师傅儿媳，这是邵师傅姑娘邵敏，这是邵师傅爱人张惠。”
郝主任等人特工教师，就如同排演电视剧一样，礼节性地与家属一一握手。邵主任个子不高，他仰着头对邵柳说：“好家伙，比你爸还高。小子艳福不浅呀，媳妇蛮漂亮吗!”说着，手就伸向了邵柳的媳妇。
走到邵敏面前时，郝主任突然眼前一亮。双眼直钩钩地盯住邵敏，说：
“你就是老邵的闺女吧？早听说老邵有个漂亮的闺女，今天一见果然美如天仙呀!”
郝主任抓住邵敏的手不松开。继续说：“你爸这事来得突然，你要节哀，瞧着这小脸都熬黄了，让人心疼呀。今后有事直接来找我，我帮你摆平啊!”一边说着话，一边色迷迷地盯着邵敏。
这时，工会主席跟在后面，轻轻地捅了一下郝主任的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鞠敬伟于是撒开邵敏的手，向前一步，来到张惠面前。
“你就是老邵的年轻媳妇吧？叫什么？对，张惠。也是个美人胚子。老邵家真是有艳福呀！两个媳妇都漂亮。只可惜老邵没有福分享受了，怪可惜的。”
张惠听郝主任这样一说，突然大哭起来。
郝主任似乎并不在意女人在他面前啼哭，他握住张惠的手说：“看你这样哭泣，真让人同情。这事来得突然，碰到谁也会伤心。哭出来也好，免得憋坏了身子。不过还是希望你要节哀，希望你要化悲痛为力量。你看两个孩子都比你坚强吗！他们就没有哭。你们都好自为之吧。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就告诉工段长，车间完全授权他来处理。”
郝主任一系列言行，似乎习以为常，丝毫不掩饰自己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我旁观这个色狼的表演，一直没有吭声。但听到郝主任最后这句话，我突然担心邵兵追悼会的事情。
我急忙走过去，一边掏烟一边说：“感谢郝主任大驾光临，怎么能让郝主任这么长时间站着讲话呢！张惠，邵敏蒯大富，还不请邵主任等领导，进屋里喝口茶。”我说着，向张惠，工段长使使眼色。他们马上会意过来。
张惠就势拽住郝主任的手说：“郝主任，感谢你来看咱们这孤儿寡母的。走，进屋去，你再忙也要到我这穷窝里喝口茶去。”
工段长也招呼工会主席进屋去。
郝主任本来是打算走的，没想到突然杀出我这个程咬金，造成这样一个局面。他转过脸看看我，疑惑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工段长说：“这是，黄……”
我笑着赶忙接过话说：“我姓黄，是张惠的老乡，邵师傅的朋友，算是这里的临时指客吧。”顺手一推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郝主任比我矮，我弯着腰尽量与他保持平视状态，说：“郝主任，这事还望你这大领导给予重视。我代表邵师傅和家属感谢你了。”
郝主任深吸一口烟，烟从鼻孔里飘渺的弥漫出来。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说：“具体的事情，你们和工段长商量吧。”
我直视着他的眼光，不卑不亢地说：“好些事情，感谢工段长已经帮我们落实了。但是，还有些事需要向你这大领导请示。请进屋吧，你边喝茶，我边向你汇报。”
郝主任一愣。说：“单位还有重要事情呢！有什么事情北虹高级中学，车间完全授权工段长来处理。”
我说：“有些事情，工段长尽到力了，未必做得了主。还是请主任进屋说吧仙居县教育局。”我望一眼邵敏说：“邵敏，还不过来迹不二，把你郝叔叔扶到屋里喝茶。”
邵敏会意，走过来嗲声嗲气地说：“郝叔叔，外面风凉，请进屋吧，不管啥事在屋里才好说呢！”说完，挽起郝主任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郝主任顿时身体酥了一般。“屋里好说，屋里好说。”乖乖地跟着邵敏，边往屋里走，边笑嘻嘻地说：“丫头，慢点，别让青春闪了你的细腰。”说着，顺势搂了一把邵敏的腰。工段长冲我笑一下，扭一下嘴，我装作没有看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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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黄承林 生于湖北十堰，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协第六、七届个人委员，东风文学协会副秘书长，多家报刊杂志特约撰稿人。公开发表各类文章超过30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