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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乡情】马宇清:长忆家乡的大桑树园-临朐

全部文章 admin 2018-11-13 170 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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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乡情】马宇清:长忆家乡的大桑树园-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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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忆家乡的大桑树园
作者|马宇清
“维梓与桑,必恭敬止”。桑树与梓树,古人多植于庭前院后,演化为对父母与故园的怀恋。及至今日,“桑梓”已成为家乡的别名。余华东小时候我的家乡桑树成林,田边地头,路侧渠畔,无不看到桑树婆娑的身影,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里,白雪皑皑的无边原野里浙江豪车吧,桑树的雄姿尤其优美。
在我记忆深处,那无数的桑树和成片的桑林里,有一处大桑树林时常令我怀想,那些大桑树就像小时候老人讲过的那些神奇故事中巨大神木凹有几画。
是啊,那些大桑树,不论谁,只要看一眼街头之王,一定是终生难忘。龟裂的树皮刻印着岁月的沧桑,苍劲的树干记载着历史的烟云,虬屈的枝柯见证着数百年的风雨雷电,浓密的树叶焕发着勃勃生机,无边的麦浪和点缀其间的巨树汇聚成沉雄博大的绿色交响乐章。听老人说桑树的树龄至少在三四百年以上,自我记事起,它们就像史前的巨树一样耸立在那里,整个童年时期,我们是把他们视若乐园,和玩伴时常在大树上玩耍,摘桑葚、捉迷藏、荡秋千,在虬屈盘桓的枝柯上攀援跳跃,在浓密的树叶间钻来钻去。其树干我们三个人都合抱不拢,一棵树就像一片小树林,在温凉的树叶中间万晨曦,自有童年的无穷乐趣。
临朐自古就是农桑之乡,养蚕缫丝织绸形成完整产业链且历史悠久,年年都有固定机构定期收购蚕茧,植桑养蚕已成为家乡历史悠久的传统产业和重要的经济来源。随处可见成片的桑园,或一排排的繁盛的桑树,但是,大部分都是几十年的年青桑树甚至初生的树苗,像这样的巨树极其少见,绵延成林的更是绝无仅有。无人知晓大桑树植于何年,谁人所栽,但他们密集的年轮却是记载桑蚕历史的厚重的书页。他们分布在广阔而平整的田野上,横成行纵成列,斜看也成排。秋后玉米收割,一陇陇新生的小麦绿油油的铺展开去,在空旷的麦田上,桑树显得特别高大,远看像一个个巨大的华盖。小麦抽穗的时候,也是桑葚成熟的时候,我们爬到桑树上,沿着粗壮的枝干,采摘枝叶间深紫色的胖嘟嘟的桑葚,绿色海洋里和煦的风,像亲吻麦穗与桑叶一样亲吻我们的额角,我们似乎感受到百年巨树的抚爱。晚秋的桑树落尽了叶子,卸下一身的负荷,扶疏的枝干欠身挺直,好像脱了重负般的轻盈,硕大无朋的身影恣意地向着蔚蓝的高空伸展。冬季大雪覆盖下的麦田异常空阔,似乎被人遗忘的大桑树空寂地矗立在寒风里,只有不怕冷的鸟雀晚间鸣叫着来到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洞里投宿。

待到来年开春,桑树长出柔嫩的新叶,蚕宝宝也就孵化出来,人们开始采桑养蚕了。刚孵出的蚕宝宝像灰色的蚂蚁,只能吃鲜嫩的新芽李艺智,而且吃得很少。人们将嫩叶采摘下来,切成细丝喂养蚕蚁。等到树叶繁盛,蚕宝宝也吃的越来越多,造物在物类相依共生时节上的完美契合令人惊叹。到三眠三起,也就是蜕三次皮,蚕已经长大,吃的也更多,昼夜不息,采桑成为繁忙而辛苦的工作。生产队的院子里有几间大的养蚕室,我们小时候经常在院子玩耍,知道蚕宝宝十分娇贵,养蚕室是不可以随意进去的,也朦胧感觉到一种略带神秘的虔诚,而况那里用石灰和漂白粉消毒,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我们也不愿进去。但有时出于好奇,也在门口瞧瞧,看到刚上桑时,所有的蚕儿都掩在了桑叶之下,只看见一片碧绿的桑叶江角真纪子,但过一会儿,蚕就浮到叶面上来了炭烤乳羊,挨挨挤挤白花花一片,而且整个房间响起“沙沙沙沙”的春雨一般的声音,甚是奇妙。四眠之后蚕就不再吃桑叶,等待“上山”。家乡的山子是用麦秸做的,将一把麦秸中间捆扎,两端散开,麦秸中间便形成许多空间,一把把挨个儿排在一起,蚕宝宝就“上山”——爬到中间去做茧了。
当我读到《诗经》里“桑之未落,其叶沃若”的句子时,惊叹古人炼句之精准,这正是大桑树春夏初生的桑叶柔嫩肥美的生动写照。初生的桑芽鲜活柔嫩雷龙兽,那是春风第一支,在古桑苍劲横斜的枝条中间显得格外清新夺目。桑叶日渐舒展长大,由鹅黄渐次变为深绿,在姗姗树影中熠熠生光。初夏的桑园丰满而拥挤,茂密苍翠的大桑树擎天蔽日,一行行绵延成碧绿的屏障,已经抽穗的小麦,在树下铺成碧绿的丝绒,满目望去到处挤满了生机,桑树散发的特有的清馨与麦穗的草香融混在一起,整个桑园弥漫着夏日追求圆满的气息。这是采桑最繁忙的时节,在这无边的绿色丛林里,那些忙碌的身影,正如诗经里描写采桑快乐的情景:
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
行与子还兮。十亩之外兮,
桑者泄泄兮。行与之逝兮!
采桑者呼伴而归的情景呼之欲出,多么生动而美好!而家乡的大桑树园又何止十亩!
每读至此,眼前常常浮现出家乡的大桑树园和养蚕的情景,这一情景一直持续到我的少年时代,使我有幸目睹建国后家乡桑蚕事业发展之盛况,亲历采桑养蚕之苦乐,领略桑蚕文化之余脉,并且在见证了数百年养蚕史、滋养了不计其数蚕宝宝的大桑树下,曾经有过漫长而愉快的童年时光。
年复一年,在蘸着露水的清新晨光里哈斯高娃,在黎明微风送凉的静谧里,年青的妇女三五成群来采桑了,她们攀上大树,或坐在横斜虬屈的枝杈上,或爬上掩映桑叶之间的梯子,一面采着桑叶,一面说着玩话,聊着故事,无边的欣喜,像天边一簇闪着亮光的彩云,不大一会儿,柔嫩的桑叶装满了篮子。她们次第从树上溜下来,在无边的麦田一行行碧绿的麦陇上连缀成一排飘动的音符,瞬间消失了,只留下似有似无的歌声——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
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
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转哪,
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

有一年,我回家的时候,无意间一瞥那片土地,突然感到天地之间极其空旷,是因为秋后庄家收割吗?是因为刚刚翻耕的土地吗?我在记忆中搜寻着,那巨大的空旷里究竟失去了什么?是那些大桑树不见了!怎么连一个影儿也不见!连一根枝一片叶也不见!那可是在这里守望几百年的大树赫里斯塔!那可是成林成片的大树林!他们经历过战火硝烟、风雨雷电,见证过多少朝代更迭、历史烟云,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几易其主、几经荣枯,依然根深叶茂,撑起一方绿荫,默默地用生命哺育着一茬一茬的蚕宝宝,一年一度地给人们带来希望和期翼,可是,在我远在他乡的日子里,你们去哪儿了?
那一年,距今已整整三十八个春秋!
三十八年过去,尽管那块大桑树生长过的土地上曾经盖过鸭棚鸡舍,种过菜园苗圃,收过玉米小麦,长过荒草野蒿,而在我心里似乎一直就是岁月的空缺。历史的进程中,每个时代都是一个不可重置的重要链接,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道奇异的风景,不仅仅是寄托着童年回忆的大桑树!三十八年的历史或许算不上沧桑,数百年的树龄也算不上悠久,但家乡数千年桑蚕文化的终结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回填的历史空洞。
伫立在大桑树曾经阅尽百年风雨的田边,我沉默着,良久良久......
图片/网络


马宇清,临朐人,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现任职潍坊市奎文区人大常委会。擅书法、国画、写作,书画作品多次入选(获奖)中国美协、山东美协举办的高层次展览。文学作品以散文、诗歌、专业论文、通讯为主,作品在《散文》、《美术教育研究》、《文化周报》、《齐鲁晚报》、《潍坊日报》、《潍坊晚报》等报刊发表18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