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微刊】谭军波：石磨的忧伤-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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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磨的忧伤
作者|谭军波
星移斗转，步履匆匆，时代变迁的步伐太快太快了。记忆中低矮的土丕房，已被一幢幢现代砖瓦房代替，祖祖辈辈磨煎饼糊、面粉的石磨，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张夏珍被丢弃，被掩埋在残垣断壁的角落。在傅家峪老街，偶遇两扇遗弃的石磨，勾起了儿时斑驳的记忆。回忆如酒，有苦有甜义马天气预报，有香有辣。
在临朐农村，石磨同石碾一样，也是必不可少的生产工具九座寺庙。只是这兄弟俩分工不同，碾主外，磨主内。碾是“公众号”，磨是“私家车”。三四十年前的农村，儿子成家立业一剑平天，除了要盖好房子外，院子里安上一盘石磨那也是必须的事情。因为煎饼是我们这里的主食，而磨煎饼糊子又是每个家庭生活中的主旋律。

曾经的岁月，它盘踞在千家万户。用自然铸造的坚实，用灵魂铸造的坚毅，磨出五谷杂粮的精细，磨出人世的七情六欲，让平民的日子充满希冀。
据说，磨最初叫硙（wei），汉代才叫做磨。石磨的发明人是鲁班。在鲁班生活的年代，人们要吃米粉、面粉，都是要将米、麦放到石臼里，用粗石棍去捣。这种方法费时费力不说，捣出来的米粉面粉有粗有细，而且一次捣的数量也有限。鲁班想找一个用力少收效大的方法。就用两块有一定厚度的扁圆柱形石头做成磨扇，下扇中间装一个短的立轴，用铁制成，上扇中间有一个对应的空套，两扇相合以后，下扇固定，上扇绕轴转动。两扇相对的一面，留有一个空膛，叫磨膛，膛的外周制成一起一伏的磨齿。上扇有磨眼宜世修好，磨面的时候，粮食可以顺着磨眼流进磨膛，均匀地分布在四周，被磨成粉末，从两扇之间的缝隙流到磨盘上。再经过箩筛去皮后，就得到了粗细均匀的米粉、面粉。当然，石磨的应用也是越来越广泛，不但能磨面，同样可以磨浆、磨糊。

从史书记载中发现，石碾的出现，早于春秋，石磨的出现，约在战国晚期。这样看来，石碾和石磨距今已经有将近三千年的历史了。可以说，石碾和石磨伴随着整个农耕文明的发展，而且其作用一直延续到现代工业社会。
电磨的出现，已经让石磨几乎完全变成了老物件。不过在乡村旅游日益红火的今天，石磨仍然作为点缀，成为农村变化不可或缺的见证。

一般的石磨，有两个磨眼，一个是掌握加工磨料的粗细，另一个用来添加加工的物料，也有一个眼的。我家的石磨，是俩个磨眼，水旱两用。加工玉米糊或豆糊，这算水磨，行为动作称作推磨；加工小麦粉。但依然能够根据要求而加工粗细不同的面粉或面糊。比如加工玉米面，就在磨眼里插几根筷子或高粱挺杆，算是对磨面粗细的选择吧，插的筷子或挺杆越多，磨出的面粉越细。有时也根据在磨眼里放置粮食的多少来控制面粉的粗细，比如将磨眼填满，那就称作漫眼，漫眼磨出的面粉或面糊，一般很粗。我小时候为了赶快儿，好出去跟玩伴玩耍，经常用漫眼的方式应付，结果欲速则不达，磨出的面粉太粗，有的粮食粒儿囫囵着就出来了，再返工磨两遍甚至三遍是经常的事情。
我上小学的时候，一个人还推不动石磨，经常和在磨槌上套上磨系带着我推，哥哥在前，我在后。围着磨道转圈，枯燥无味不说，单就经不住伙伴们的诱惑，也难怪，我的人虽在磨道里，心儿却早飞出去和伙伴们掏鸟窝去了。

那时生活困难，生活主食以煎饼为主，能够吃上玉米、地瓜或者高粱煎饼已是很满足了。母亲一天摊两面盆煎饼面糊蠢蛋进化论，很自然推磨面糊的任务就落在了母亲的身上。一盆大的由哥哥来推，小的那盆自然就是我的了。放学回家故意在外玩耍，先让哥哥推，估算哥哥推的那盆差不多了，才往家走，生怕被哥哥抓了一起推。为了推磨，耍些小心眼而和哥哥吵嘴斗架，是经常的事情。

石磨是农家除了房子以外最大的家庭财产。不只是因为石磨之于生活所凝结的内涵，更重要的是因为它是农产品的生产车间刘俊昊。我家的石磨，每年都要请石匠师傅残一次。残磨一般是农闲的时候。请的石匠一定是村上德高望重、技术过得硬的。农村对待匠人那是十分讲究礼仪的，好酒好饭好伺候，生怕礼节不到得罪了匠人而毁了磨。因为重要，石磨还是人们逢年过节祭祀的对象，供上些面食，点上香烛，袅袅轻烟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我家的石磨，伴随我走过了美丽的童年、懵懂的少年，直到我读高中以后，推磨这样的活儿也就由母亲来做了。而且极其要强。有时推着磨吃着饭，一圈圈地转，一圈圈地绕，母亲也在磨道里一天天地变老。
至今，我还怀念念吃母亲摊的煎饼，口感稍有些酸，但那都是发酵的煎饼糊，易消化，不伤胃。现在生活条件好了磁县天气预报，家里的石磨也就完成了使命。

那个远去的年代，每当蝉鸣蛙唱的傍晚，农人劳作归家后的时光，远村近邻，吱吱呀呀，石磨声声。玉米小麦磨出的清香，?漫了贫瘠而温馨的村野。轰隆隆的磨声，铮锵悲凉，就像从那成熟男人胸中，发出的有当担的呤唱。那时的生活极其艰难，听那声音特别欢畅，因为它碾出的是生的希望，它碾出的是诱惑的欲望。它碾短了我童年的记忆，碾短了我告别饥饿的向往，能过土丰衣足食的生活，让我砥砺成长。碾磨，夯实了我奋进的梦想…那年那月，已渐行渐远的石磨，虽已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宣告了那个饥饿，贫穷时代的终结，但那石磨远去的旧事，永远不会忘怀，永远会在我心中贮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