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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作家】吴景刚:我的小学-乡土作家

全部文章 admin 2019-01-24 158 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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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作家】吴景刚:我的小学-乡土作家

我 的 小 学
吴景刚
我的脑子慢,所以上小学没留级前很是有些吃力。
说自己脑子转得慢,记性差。有人总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但我一点没说假话。慢到什么程度呢?说起来大家有点不信。上幼儿园时,老师教了一首歌《咯咯哒》,我回家就开始唱:“咯咯哒,咯咯哒,公鸡母鸡下蛋啦……“哥哥一听就提出质疑:”你这歌唱得有点不对吧,是不是词儿记错了?……这公鸡怎么能下蛋呢?“说着指着我的鼻子叫我回答。我一听马上反驳:”咋不对了?老师就这么教的!你管得着嘛你!“我接着还唱:”咯咯哒……咯咯哒……公鸡母鸡下蛋啦……“多年后,我忽想:明明是歌词记错了,是不是应该找当年的老师问下,原本的歌词是个什么样子的?”可是当年的老师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对在一起上学好久的同学我居然名字还总是记错。一次饭后我对家里人说:“我班有个田乌生,可淘了!”立刻就遭到了兄长的否定:“错了!哪有叫这样名字的?那家小孩我知道叫田洪生,怎么能瞎叫?”我面红耳赤地回答:就是田乌生!天天一块上学我咋会弄错呢?“事实上是我错了。脑袋慢的毛病,直到长大后也没什么起色坏蛋内传。有些人拐弯抹角说的话我常常领会不了另外的一层意思,不到什么时候睡醒后忽地想起:他(她)说的话莫不是……让自己懊恼不已。成了大人了,记得中师函授毕业时,在县教师进修学校全体老师照了张集体像,不知怎么的就没记得领取照片。好多年过去了,有天夜里忽然睡梦中想起:这中师函授的毕业照咋没给我发呢?于是就去打听当年的同学,该同学笑掉了大牙:”这都哪百年的事了,咋才想起来呢?“
想想看吧,脑子慢到这种程度,学习能跟上趟吗?所以初上小学时就格外吃力刘连思。据我后来琢磨再根据姐姐的佐证一分析,这很可能是母亲怀我时,她生命如同一线游丝般,又喝了大量的堕胎药有关。要不脑袋咋会这么差劲?
由于缺乏营养,上学又早,这心眼儿跟个头长得一样慢!全不知上学为何物。整天跟在一群大孩子的身后倍力健,呵呵咧咧的,有限一点的记忆全被穷苦的年岁吞没了。那时学校教室不够用,学生分成两拨,高年级安排在村边上的大学校,低年级的安置在屯东头的、离学校稍远的林场职工搬离村屯后的空房子里上课。由于是朝族格局的,炕也是地,地也是炕。两个班两个屋,每间教室中间都顶着根大柱子,上课很是不便。人多教室也蛮挤的。好在操场还算平整宽敞。老实的同学常挨欺负,上课碍事的柱子拜亚斯,午间或是放学的时间,居然被有力气的同学利用成刑具,老实的同学常常被绑在柱子百般地调弄逗乐!一绑半天。
有天下课了,同学们在操场上玩闹。忽然有位姓张的男同学突然一把将一位女同学抱在怀里,场面立刻变得有些怪异,哄的一声!男同学猛地疯狂地打口哨大声呼喊并出言相讥:喂嘟嘟牛!你真不要脸,咋把女同学抱在怀里呢?“本来不可收拾的场面那位男同学居然面不改色回应道:”团结嘛!“吓得女同学闪身跑了,团结居然成了这个样子的!这是我回想小学生活时极有趣儿的一件事。
学校后面是山坡,冬天下课的间隙,同学们也能跑上去坐上小爬犁飞也似的从坡上冲下来,还得眼疾手快,霎时间要撞到学校的后墙了,身子一扭,脚一拨便从墙侧溜过去了,惊险之极!
我人小,常挨欺负,一个大冷天飘着清雪,一伙大个的同学将我头脚抬起身体悬空,围着学校门前的村路转了好几圈,那时没有内衣,穿着空壳棉袄,肚皮敞着,冻得我浑身哆嗦,直到我百般告饶才放手。
紧邻着学校是一个未完工的架子房,夏天时一下课,男同学们都纷纷地从地面的后斜支柱爬上去,手脚并用扒着檩条坐到房顶上,居高临下好不牛气!但我从未敢上去过,心虚胆怯的毛病从小看大,直到现在也一直不敢往高处爬。记得有次坏肚子,情急之下进错了厕所,待等出来,被同学们嘲笑了半天。
日子就像女孩子头上的大蒜辫,被有条不紊地编排着,浑浑噩噩,少年不知愁滋味啊!那时上学得支农。生产队活忙不过来了,夏天帮着铲地薅草,秋天上地拉麦穗和谷穗。别说我还挺喜欢秋天挎着小篮子到地里干活。老师还教了一首歌:“我是公社的小社员”我们排成队天使不在线,唱着:我是公社小社员勒 ,手拿小镰刀呀,身背小竹篮勒,放学以后去劳动 ,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秋天白云淡远,远山青黛,拾着地里金黄的麦穗谷穗,孩子们那股高兴劲儿就像出锅的发面馒头恒友家具,乐开了花……可我记得我们有天正排着队顶着烈日从村里经过时,路过一户人家的门口,我前面的小男生被路旁的一个女人一把拉出了队,一闪身不见了,老师居然没发现,我还纳闷:还没到地,这同学咋没影了?
生产队那会儿也不知咋整的,活干得那么慢!记得有年晚秋,生产队的玉米捂在雪里了,詹雯婷顶着寒风,在老师的带领下到地里扒苞米。孩子们的小手被冻得通红,在玉米堆里哆哆嗦嗦地翻动着,一天下来也没扒多少,生产队结算时,大人领回一双小棉靰鞡,算是对劳动的奖赏。
小孩们放寒假了,写会儿作业就出去了,有时两条腿的冰车上绑个大筐,满街拾粪,给生产队积肥,不愿意干了,就去河套划产冰车,打冰尜玩得满身冰碴雪沫……
儿时上学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有些却是经久不忘。记得有回学古诗《望庐山瀑布》,教我们的漂亮的女教师领着孩子们念了一节课的bao(错念成第四声)布,等下节课时才被纠正过来。现在想来,老师这活可不能麻痹大意,一旦讲错了,孩子们可能记一辈子,错了纠正还好,如果不纠正,可就遗患无穷了,当教师的且不可误人子弟。
我这时成绩一直不咋样,但朗读蛮棒且有感情,记得有次老师说街里大学校要举行一次朗诵比赛。我和一名女同学入选。比赛前的日子,老师每天下午放学领着我和另一位女同学在教室里练习朗读伯莱士特。记得我要准备参赛的课目是《台湾的小阿妹》,老师夸我读得极有感情,语调什么的都不错!当时把一些同学嫉妒得要死,我每当下午放学或是早晨到校朗诵时,同学们眼里满是妒嫉直至仇恨般的眼光,恨不能冒出火来,紧接着劈面的冷嘲热讽:“有啥了不起的?不见得读得好到哪去……”一阵白眼,像把寒光闪闪的刀,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练了半个多月,老师忽然宣布不去比赛了。我顿时好像身体猛地卸去了什么似的,包括让人像针扎样的眼神……
村里有个疯女人外号叫“大泥(我们村管泥叫mi第二声)像”有次上课,老师叫我们用“象……一样”造句。同学们正在练着。紧靠门坐着的是一个男生,他平时专门收集同学们废弃的用不上手的笔头儿,装了满满一铅笔盒。他紧挨着门,门上有洞,他总愿意往外张望,别人正忙着练造句,他忽地看见叫大泥像的疯女人了,猛地来了灵感就造了一个:我们要像大泥像一样!声音挺大,被老师听见了,刚说完,身子被老师捏着耳朵拎起来了……“再叫你像大泥像一样!”班级里顿时笑声哄起,像一锅煮沸了的粥……
记得那时正值“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年代尾声,依稀记得课本上有:“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什么长?长江长,长江没有油管长……”课本上还有雷锋从小给地主扛活的故事,今天想来,学习的内容竟是国家政治形态和思想意识的灌输,我脑袋反应慢,但记书本上的知识倒不是太笨。
终于我还是不适合再升级,当教师的哥哥让我连蹲两级,好好重念。别说这还真成了我学习生涯的一个转折点。
我这个“蹲级包”居然成了老师经常表扬的学习“尖子”。但我一直为自己不像样子的书包和本子苦恼着,至于穿戴是哥哥穿过的大衣服,好在有叔叔家跟我一个班的弟弟也穿着像个袍样的外衣和我一起作伴,也就少了许多寒碜的感觉。但书包是哥哥们用下来的,书包的边角磨露了,常常漏书本文具。尤其是本子不能常买新的。七分钱一个本子也常常用不上流儿。祖母故去,家里一时间收了一大摞一大摞的包装纸装了半个仓房。那时白事情家家用包装纸随礼,等村里再有老人过世时,很多家就来家买纸,于是就能得到一部分现钱。但这周期没个准头,一时间也没人去世,于是包装纸就用来订本子。裁成和本子一般长短,针线缝头,用直尺油笔打格。但纸张颜色发乌,而且本子上常有突起的纸疙瘩,行笔不畅,常常把字写歪。但有用的,条件所限,老师也不管这些,规矩想当宽松。但我从来没有因为本子差而影响写字的规范,临到小学毕业的前一年,老师居然允许我每天必写的“小楷”提前一年毕业。让同学们很是羡慕呢!
春天满山的杏花落了后,我们常常利用中午间歇时间跳着跑着去北大砬子山上采山杏突发奇想造句,经过塔头甸子就捋一绺“酸浆”。下午放学将山杏去核放入盆里放入糖精入锅蒸,吃起来有种天然的清新味道,蛮知足。要不就是蒸完后放入玻璃瓶里做成罐头,过些日子再吃。有次我们每人采了一把“酸浆”满头大汗地往学校赶,遇到松林边上坐着休息的几个外来汉,见我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把草茎吃得欢,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问:“小孩儿,你们吃得是啥东西?”我们回答“酸浆!”
“啥?山——姜?给俺也尝尝——”我们递过去两把,那人伸嘴一匝巴:“啊——!这东西也能吃?娘唉!可酸死个人喱——!”
有天上自习课,老师不在,我们几个给全班每个女生都起了个外号,后来女同学发觉后,声言要告老师,我们一对眼神,伸了伸舌头!
我从小缺乏营养,瘦骨伶仃的。自然体育比赛什么的就没我的份儿。记忆中唯一的比赛我居然跑到了前头,但不知怎地两条朝前跑的腿突然不会跑了,由向前跑变成往上蹿,自然没跑出名堂。惹得人群一阵阵嘻笑。回到家中哥姐们问我是咋回事。我摇了脑袋,答不上来。虽然体育不好,但我却记得我校一支足球队长年跑步锻炼体能,路程每天早晨从翻岭跑到前村经过砖场从山路绕回来,这一个来回足有十几里路。我居然在从未有过适应性的锻炼下,硬是跟着跑了两天,居然没事儿!
那时的小伙伴大概是没什么玩的,于是常掏鸟取乐。屋檐下或是房山墙朽烂的柁头窟窿里住着鸟儿。大人告诉掏燕子会瞎眼睛,于是孩子们就去掏住在里面的麻雀。亲眼见到一窝窝的没出飞的黄嘴丫子的小鸟被掏出来,小孩们玩腻了就将鸟崽儿、鸟蛋四处扔掉了,居然也有小伙伴将鸟蛋拿回家蒸食,并告诫我们说味道跟鸡蛋差不离。今天想来是多么残忍的事啊!后来听说有的小孩在掏鸟窝时居然掏出蛇,被咬伤了,于是掏鸟行动才有所收敛。
我家后山是一大片梨园。夏天青枝绿叶时,常用鸟儿栖身其间。本来清风伴鸟鸣是多么有趣的事儿啊!不知哪位伙伴出了个馊主意,说要吃鸟肉,但吃肉得拔毛极费事,但怎么才能让鸟儿们不长毛呢?于是有伙伴建议给小鸟们抹豆油。于是下午放学后,端着一碟豆油便爬上了树,顺利地找到鸟窝,看见一窝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鸟在里面蠕动着,二话不说,就是一阵乱抹。一连多日抹腻了,于是有人出了坏主意。找来碎玻璃砸成小块,爬上树将鸟窝取下来,给小鸟挨个喂玻璃碴子。只听得它们的母亲——“老家贼”哀鸣着在头顶盘旋,但伙伴们依旧津津有味给小鸟“喂食”。多么残忍且不可饶恕的事情啊!这是我小时候干过的顶傻的一件事。
那时我上学怪勤奋的,常常一大早到人家等伙伴们一起去上学,但常常是一家人还在被窝里没起来呢!一等一两个钟头。想来是多么尴尬的事儿,有时等不及就自己先跑到学校去,一进门,偌大个学校空荡荡的,教室里阴森森的、走廊里凉嗖嗖的,冷得自己小小的身体一阵阵发抖……
上小学时我喜欢看“小人书”我们那时叫画本。我平时用买本子和铅笔的钱有时不免积攒下用来买画本了。没有本子用,就把用过的本子背面打上格,继续用。有时捡来别人用过的本子在背面写字,涂掉名字也就成了自己的了。铅笔一直用到拿不上手了,找了废弃的油笔管套,将笔头儿套牢,接着用。直到有一天,可以买来只用铅笔芯的那种笔了,就可以将实在是用不了的笔头儿,将中间剖开,取出笔芯还可再用,一堆铅笔头儿能用好一阵,这一刻真是差点喊“万岁”!了!一来二去,自己的画本也多了起来。最早的文学积累很可能就是缘于看画本吧。
书终究没有白读。
小学毕业时我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中学。

吴景刚,满族,中学一级教师。1993年开始文学写作,曾在《散文月刊》发表文章。在地方党报《延边日报》和《延边晨报》及党刊上不断发表散文及诗歌等各种体裁的文学作品。在多次征文中获奖。现为延边作家协会会员,2016年鲁院延边作家班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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