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作家】塞外胡胡：新农村的拓荒者-乡土作家



新农村的拓荒者
塞外胡胡
今年春天，村里从南方运回一车小榆树，那小榆树长得非常精神，金色的叶子，胳膊粗的树干核爆默示录，每一颗的根部都用草绳扎着，根部的的大泥坨子还冒着水汽。开车师傅将树放在村中央的大场院里就走了，大片长就带领着人们自己往自己的家门口拿树，拿回来之后就在各自的家门墙外挖坑栽树。这是新农村建设美化家园的项目之一，上边给树苗，下面相应国家号召，层层监督，隔几日还有专门人员验收。所以谁也马虎不得。
这项事物没有一个统一的管理，也就靠大家努力。都知道，庄稼人的素质很差，即便是为你自己好的事情，有的人还是不领情。不过大多数人都这么想，美化居家环境，人们的生活水平就又上了一层台阶。
于是人人争先恐后，这边往回弄树苗，那边就开始挖坑浇水，仿佛一个花园式的村子就出现在眼前了。人们脸上也露出无限憧憬的微笑。
这时，村里的业余捡破烂的兄弟也来弄树苗了，他拿树苗和别人不一样，他总是捡那非常直溜光滑且比胳膊细一点的拿。本来他捡破烂就十分讨人厌弃，脏兮兮的，霍小红说话楞子味，加之身上有诸多的毛病，比如贪婪吝啬，二皮脸。那么这会就更有人不给好脸儿，就问他：“你挑捡什么，树都是一样的，你挑拣得土坨子掉了，树就不容易成活了。一棵树来在咱们这里要走很远的路你知道不，花很多的钱，死一颗你不心疼吗？”
破烂兄弟一歪脑袋道：“我不管他花多少钱，我也不管他死活，反正我就捡这比胳膊腕细一点的拿，拿回去栽上也不过充充样子，因为我相中的是他的杠子材料。我家正好缺两根掀杠。”
听他这么一说，人们就开始指手画脚，“他那种人要是做了人事，狗都改变吃屎。只可惜啊，各扫门前雪，他家门前的光景他自己看，别人就管不着了。以后就算有人管，可是拿他又怎么样！”
这时，破烂兄弟的邻居听见了，低头小声说：“他是我的邻居，我知道他，他曾经对我说过，要是一天能挣上五十块钱，就不去捡破烂了。只因为他家有八十岁老娘，他老婆有病，孩子上高中，他本人瘦小枯干，拿不动力气活，所以才去捡破烂。”接着又说：“按理说他拾破烂虽然不往我家放，可是我家的院子每当刮风就飞满了塑料袋子，这就让我十分气愤了。可是，为了生活，我啥也不说了。不过现今，他又要使新栽的小树做掀杠花团锦簇造句，这我就不得不管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两只眼睛一出门口就看见邻居家那没有风景的大门通天级人物。”
当时就有人说：“你不喜欢又怎样无敌打印机，他就是故意把树弄死，你有啥办法！”
邻居因为容纳他的太多，这一次也仅仅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也就回去了沅陵教育网。
到了傍晚栽树的时候，破烂兄弟家也栽了树。这时邻居看得清，他不但没浇水，而且好好逮逮埋在那里就行了。
他没有责备他。
到了第二天早晨，破烂兄弟赶上驴子车就去垃圾场捡破烂了，他的老娘和媳妇也没出来。昨天的破烂堆得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一阵西风刮过，散发着一股混凝土的味道。
邻居也没说什么，就提上水桶从自家的水缸里提水，将破烂兄弟门口的树挨颗浇完了，之后又轻轻地敷了一层土，看上去，也没有明显的水痕。
几天过去了，金叶榆出奇地长出嫩嫩的新芽，那新芽的光彩在粉刷一新的墙壁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光影，显得农村景象生机勃勃。此时家家门口都一样，本来人头不齐的一条街，但是景色看上去却既整齐又新鲜。
这时，破烂兄弟有点吹大牛的意思，他说：“我栽的树，他能敢不活吗，不活就是杠子！顶多让他在我家门口多站几天岗！”
没人理他！
又过了几天，破烂兄弟指着门口的小树说：“我本打算是用他做掀杠的，谁知道竟是这般长脸，没当回事似的也长得这般好看。既然长得这般好看，那就好好地活着吧。我这个人吧，是个贪得无厌的性格，什么材料都爱，当初他是杠子，我就用他做杠子；没准过几年还能做柱子，再长大了做木板。总之，就算是做一把烧火柴，我也将他拾回来，拾回来，就别想再舍出去了。”
于是他非常爱他的小树，经常浇水，连个树叶都不许别人碰一下。那小树也就非常旺盛。
论这树，他哪有什么成才的一天呢脏躁症，不过靠着树叶好看人们喜欢他的风景罢了；他不过是一种非常容易成活的风景树罢了；只因常年累月蒲洒着金色的叶子，和村庄原有的桃李形成鲜明的映衬，红的紫的金的，就赢得人们的喜爱罢了。可是大道无形当中，就说明了无用的道理，老庄文化给了人们无形的启事。这中间，不管你懂不懂老庄，即便是木头桩子受到点化，也自然顺应成就大道真理。
有人随便问破烂兄弟：“这么说来，你门前的小树就不能做掀杠了。”
破烂兄弟道：“那当然，这么好的景致，谁舍得！”境界明显就提高了。
于是他每天捡破烂回来，吃过晚饭之后，就坐在门前的小榆树下一边抽烟，一边欣赏新农村的景象。他的欣赏和别人不一样，极象远古来的拓荒者，这里仅仅是他的驿站，不知哪一天就悄悄地走开了。于是看来很珍惜。
没有人告诉他小树成活的原因，大概他本来知道或者胸有成竹的小树不会死，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存有感恩。因为他总是与别人隔上一段距离，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也不去对人表示友好，只有他的烟儿，一股一股从嘴里鼻子眼儿里冒出来，萦绕瞬间之后，就弥弥地消散了。
2017,5,11


塞外胡胡，原名：顾凤霞 ，内蒙古赤峰市人，1966年出生，文学编辑，自由撰稿人。处女作《出嫁》，发表于《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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