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叙述】哭泣的苜蓿-啸鹤艺术


车还没完全停稳，我就一个箭步跳下战火青春，全然不顾身后一车人的哗然，急忙向学校跑去。
同事微信上发来学校已脱胎换骨的新颜，我就想亲眼目睹一下，毕竟这里是挥洒青春热血奋斗过的地方。走进校门，一切都那么熟悉，校园依然是青松挺立，柳条婆娑，红色的校舍在绿树的掩映下显得就象孩子笔下的一幅画。由于是周末，校园有些安静，我轻轻地穿过教学楼，来到以前常去的操场，昔日带有泥土与青草味的操场已被崭新的塑胶代替了，色彩鲜明的跑道尤其亮眼，走上去很平坦舒服。
站在操场上，我习惯性的向操场东北角望去，昔日那一方见长的苜蓿地早已不见踪影 ，不知为什么，心里就象缺点什么似的。走近那方苜蓿地，脚下不再是松散的泥土，身旁不再是蝶飞蜂嗡的芬芳，眼前不再是盛开的苜蓿花。正在发呆时，忽然看见脚前方一个转弯的脚落聂曦，一块塑胶边缘有一抹淡淡的绿色，走过去轻轻用手搬了一下，竟然有些松动，发现正是一根被压住的苜蓿，纤细，枯黄，了无生机。我忍不住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把它扶起来，手一碰触不料有些潮湿，"奇怪，大中午怎么会有露水”？韩牧岑心里正纳闷着，“那不是露水，是我的泪水！”忽然一声响起，吓了我一跳，回过头却不见一个人影赵洁琼。

“那是我的泪水”，一个微弱的声音又响起，原来正是那根被压住的苜蓿在向我呐喊。“是你的泪水？你哭了吗？”我也恍惚起来，不由地问了一声，回答我的只是一阵风声。
我想搬掉那些水泥塑胶的桎梏，把那根苜蓿解救出来，无奈纹丝不动，最终我放弃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揉了揉发麻的双脚，站起身子，慢慢地向回走去。
“我要开花，我要开花”，那个声音又忽然在身后响起，我知道是那根苜蓿，蓦然回首，看到它努力向外伸出的枝芽，带着倔强、愤怒、渴望，犹如它的呐喊，心不由的一紧，转过身票证通，我象贼一样逃跑了。
跑的时候，眼前浮现出昔日熟悉的景色，操场东北角的小苜蓿地里，那一根根苜蓿正努力地生长，肆意的开花，那些紫色的花蕾常常吸引着蝴蝶的飞舞，蜜蜂的追逐，孩子们的笑声，“我在开花，我在开花”，此起彼伏的闹声让我仿佛听到他们的争吵无讼案例，我常常静下心来慢慢地欣赏，就像老朋友一样无需客套，有时甚至会倾倒在它们灿烂的笑容里。

手机里那些紫色的花朵仍在，那些蝶飞蜂舞的图片清晰地印在头脑中史丰收速算法，可现在，我无所适从，茫然若失王依梓，不知该往哪里去，总觉得自己欠着那些苜蓿什么。生命本该平等，但在生存的过程中会被强力挤压，甚至掠夺。随着现代化的进程，农村的学校建设也越来越接近城市，钢筋水泥的文明让赖以生存的土地越来越少，变的也日益冰冷，冰冷的还有人的心灵。
我脚步有点蹒跚，时隔仅仅一年，熟悉的校园让我感到陌生，本来去寻找昔日的记忆，孰料竟听到苜蓿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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