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情缘】余振魁：老街·新镇-乡土文学


文家市镇志载：相传明末清初，文姓聚居，开店设铺，渐成集市墟场，于是湘赣边界浏（阳）、宜（春）、萍（乡）、万（载）大山里便有了名为“文家市”的老街。随着朝代的更迭，老街也经历了一个渐进的发展过程。我亲历的是上世纪四十年代末至五十年代初期的老街。
老街离浏、宜、萍、万、上栗五市县大约都只有一百多里，距江西铜鼓，修水，湖南醴陵、株州、长沙、平江，乃至湖北南境的通城、崇阳等地都不是很远。老街地处浏阳南区边陲，属湘赣边界罗宵山脉北段的九岭山地，东南面与江西万、宜、萍三县市毗邻，自古有要道与湘、赣、鄂三省多县市贯通融汇，故素以“东南锁钥，吴楚咽喉”著称于世。
浏阳三大水系之一的南川河东西流向，横穿群山环抱，阡陌纵横的小盆地，蕴含江南明清建筑风格的文家市老街就座落在这小盆地南川河滨与九岭之一的高升岭北麓间。老街东西走向杀手阿一，稍向北边弯曲，长约2华里，宽丈余，长条麻石或青石板铺在街道中间，两边或嵌鹅卵石，或嵌麻石块。长街两侧，除上街口的牛马场外，分别有曽、刘、陈、甘、邱等氏族支祠；有明章女校、行政机关、积谷仓、里仁学校（古称“文华书院”）、万寿宫(后改为“储才小学”)、财神庙、华陀庙、古戏台等公共建筑。其它都是商铺和手工作坊。久负盛名的老字号有经营鞭爆的甘堂仁、蔺同仁；经营医药的立生堂；经营南杂百货的源康利、恒利祥、蔺福和、宝源堂、福安堂、美德利；经营餐饮、客栈的刘源记、杨利生（杨勇将军家）等。手工作坊有邱氏染坊及油饼、油纸伞、油鞋、夏布坊；金、银、铜、铁、木、篾、漆等各种工匠铺。常有摇着拨浪鼓儿吆喝着调儿走街串巷的货郎担。街道寛敞一点的地方是卖艺、耍猴、放西洋镜、玩各种把戏的场所。迴廊型的木构瓦盖古戏院雕龙画凤、古色古香，经常鼓乐喧天，好戏连台，各路戏班竞显风流，演出场场火爆。一年到头，长街熙熙攘攘，叫卖者唱着各自的腔儿，声声悠扬悦耳，几家鞭爆商的试爆声响彻长街，好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尤其是每年阴历十月间长达十多天的传统牛马会，更是省内外商贾云集，人山人海，市声鼎沸，牛欢马叫，馿、骡嘶鳴，人们相聚牛马场品牛相马看馿骡，讨价还价，竞相买卖。更有趣的是还对当地牛马进行评选，看谁家养得好，且为好牛、优马披红挂彩，敲锣打鼓，游街彰显，评为第一名的奖主人银元十块，其独有的盛况风情难以描述。历经数百年的发展积淀，老街风姿綽约，古韵流芳，鲜明亮丽，犹如镶嵌在湘赣边界山区的一颗璀灿明珠，一直是当地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为边区老百姓所向往。
老街虽小，尽是些瓦顶连檐的明清老屋，却是所有的建筑，科学、典雅，詹世钗不落俗套，互不雷同，又各显特色，整体布局协调、和谐，互相辉映。艺术造诣极高金孝静，堪称一部古代集镇建筑艺术宝典！
老街虽小，可集吴楚古文化和中西近现代文化之大成，底蕴极其深厚，浏阳古代八大书院之一的“文华书院”就座落在老街的中部，散发着历久浓绵的书香，培养出代代贤豪光耀中华！
老街虽小，却是浏阳花炮的发源地之一，早在700多年前，这里就盛产鞭爆，因此，古籍上早就有“十家九爆，繁若闹市，制造益精，声名远播”的记载！
老街虽小，然以当地小籽茶油为主要原料制作的油饼却饮誉中外，自清代乾隆起即为历代贡品，新中国成立后，在历届湖南省副食品评选中屡获金奖，为毛泽东、胡耀邦、王震、杨勇等中央首长所青睐，毛泽东曾风趣地说“文家市油饼比湘潭的灯芯糕更好吃！”
老街虽小，却融通湘赣，连及鄂、皖等省，历练出甘堂仁、蔺同仁等商铺走向港、澳，远涉东南亚、南洋等国，把文家市的土特产鞭爆、土纸、茶油、油饼、油纸伞等推向了国内外市场，从而使文家市名扬中外。它是湘赣边民增进交谊，联通山外世界的紐带和桥梁！
老街虽小，却是胡耀邦、杨勇两位伟人的故乡，是他倆读书、成长、初涉革命、走上革命道路的地方！
老街虽小，却是萍、浏、醴起义的发源地之一，住在老街，做爆竹出身的龚春台便是“洪江会”起义的首领；还有个在老街开店的名叫彭秀姑的女青年也是“洪江会”的著名人物！
老街虽小，却是闻名于世的秋收起义部队会师地和向井冈山进军的起点，就是在这里，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共产党人组建了中国第一支工农武装；第一次亮出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的鲜艳红旗；开创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中国革命的唯一正确道路，因此童启华，老街被首访文家市的美国学者海伦·福斯特·斯诺誉为毛泽东主义问世的地方！
老街虽小，却是1917年冬毛泽东作过社会调查的地方，当年毛泽东就风趣地说过“文家市可是我的外婆家呦！”
老街虽小，还谱写了1930年8月毛泽东亲自指挥红一军团取得军史著称的“文家市大捷”的光辉篇章！
老街虽小嗫嚅的意思，还留下了朱德、罗荣桓、彭德怀、林彪、陈毅、谭政、谭震林、李志民、张平化、华国锋等众多革命家的战斗业绩！
老街就是一首红色史诗！
如果将时空上溯和内涵外延，老街传留的古代、近代、现代其它辉煌篇章也叫人解读不完，百读不厌，永远受益，老街就是一部百科全书！
在旧民主主义和新民民主义革命中蓝莲花吉他谱，特别是1925年冬在里仁学校成立文家市地区第一个中共支部后，老街作为湘赣边区的革命中心，一直是革命与反革命争夺的战略要地。反动派用百倍的疯狂和恐怖摧残着老街，在老街大肆关押、拷打、屠杀从各地捕来的革命者，本是做牛马生意的牛马场竟然变成了杀人场，据不完全统计，在第一、二次大革命中，国民党反动派在牛马场就杀害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三千多人（不包括秋收起义、文家市大捷等战斗中牺牲的英烈），是革命者的鲜血浸染了老街，老街就是一本对反动派黑暗统治的控诉书！
……
老街很小，它装载的故事却非常多；非常深重；非常独特；很吸引人、感染人！数百年，特别是近、现代它所展示的辉煌和蒙受的苦难全都积淀在了这无言的老街，老街是多么的珍稀啊，多么的宝贵啊！然而，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老街未能完整地保留到现在，但从现存的“源康利”老屋、铁匠铺，里仁巷、积谷仓、华陀庙，特别是全国首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秋收起义文家市会师旧址里仁学校及会师纪念馆（全国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湖南省文物保护地文家市大捷战斗遗址；湖南省文物保护单位杨勇将军故居及杨勇将军生平事迹陈列馆；长沙市文物保护单位积谷仓等以及今人民路还是可以领略到当年老街的独特风韵。
是老街的厚重历史文化底蕴造就了整个文家市镇！是老街的光荣革命传统使文家市镇名扬中外！
毛主席生前非常关注文家市。老人家曾多次询问过文家市的情况。1956年，当老人家知道有些人将“文家市”苟简为“文市”时，他一脸严肃地、很不高兴地对身边工作人员说：“我只知道有个文家市，没什么文市！”1965年5月21日，毛主席重上井冈山，小车队从醴陵沿湖南省道行进，路况甚好。毛主席一路思潮滚滚，老人家乘兴向吴旭君等陪同人员讲起了秋收起义的历程。当他讲完文家市会师后，老人家深切地发问：“今天的文家市不知怎么样了？……”
毛主席虽已离开我们多年，但值得告慰毛主席英灵的是：改革开放以来，历届文家市镇党政领导班子，特别是现在的班子，承传“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的殊荣，以宏扬历史文化和优良革命传统，打造历史文化新镇为己任，按照“湖湘一流、全国知名”定位，深入实施“经济强镇、文化立镇、旅游兴镇、边贸富镇”战略，实行镇、馆融合，致力在老街的基础上，把文家市镇建设成湘赣边区的经济枢紐，历史文化新镇。目前，一心（以文华公园为核心的主题红色景覌）、一带（南川河风光带）、二轴（大文公路，创业大道）、多点（镇区的多个景覌节点）为主体框架的城镇形象已见轮廓。总体格调简洁明快、清雅朴素，江南民居建筑风格，灰瓦坡顶，色彩谦和的湖湘城镇特色已露端倪。浏阳—中和—文家市；文家市—慈化；文家市—中和—七宝山—达浒—大围山—铜鼓三条高等级公路有的早已通车，有的正在构筑煤精印。镇区一改原来单一的人民路，创业大道、向阳路、春泉路（今已改建成“秋收大道”）、市场路、春泉广场、会师路、将军路、文中路、苍柏路、向阳广场、车站路、古江路、沿河路、新发路、会师广场、军旗广场、新里仁学校、秋收起义纪念园和秋收起义纪念馆等街道、项目和湘赣边贸城相继建成或正在构建。迄今，镇区已有高级宾馆21家，拟在建四星级宾馆1家，高级购物中心4家，KTY休闲中心4家，物流集散中心1家，农产品深加工龙头企业2家脚链的含义，油饼等土特产厂家25个，全镇工业企业121家，年接待游客量达36万人次以上，带动相关产业实现旅游收入5400万元以上……集镇面积拓展0.8平方公里，向世人初步打造出了一个“如诗般人文、如画般自然的红色边城……这翻天复地的巨变是老街根本不能比拟的。
由于秋收起义会师旧址等革命纪念地主体区域在镇区，距胡耀邦故里仅8公里，所以，本着基础设施与街区风貌改造在先，旅游项目其次，服务设施逐步配套的原则合理安排，已经或正在与耀邦故里联合，致力建成国家5A级旅游景区、国家青少年素质教育基地，纳入国家经典红色旅游线路，成为国内知名旅游品牌。湖南省重点建设项目“秋收起义纪念园”和“秋收起义纪念馆”于2017年9月前正式建成开放。已晋升国家4A级景区。用不了多久，文家市将成为湘鄂赣边区的红色文化中心，成为世人体验花炮文化、民俗风情，享受生态休闲的最佳场所。
具有开拓进取，追求卓越的文家市人民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实现了老街历史的大跨越：如今，文家市不但成为长沙市文明乡镇、湖南省历史文化名镇，而且正朝着湖南省特色旅游乡镇和中国历史文化名镇迈进！
几年后，过去只有一两千常住人口的老街将发展到两万多人口的、凸显“边城古镇、商贸重镇、红色名镇”三大特色的、举世神往的现代化小城市！一颗无比璀灿，无与伦比的湘东明珠！我想，这将是文家市人民告慰毛主席老人家在天之灵的一瓣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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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文学社　《乡土文学》编辑部　
长期法律顾问陈戈垠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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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编辑部
2018年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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