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情缘】朱玉华：旧貌难寻举目新-乡土文学


曾没出过国门的我，因孙女孙子相继出生，不得不远赴悉尼，履行自己并不称职的保姆职责。初到国外，心情难免有些许的激动和无奈，异国风情，他乡风景总免不了吸引我的眼球。但时间稍长，时时想念的就是家乡了。也真正体验了什么叫游子的心情，什么叫梦绕魂牵。
两年后，终于踏上了归程。飞机在云雾间穿行，可我老是觉得，今天飞行特别慢。在回归的路上不能太快，怕惊忧了家乡绿绿的树叶、青青的小草?我只有耐着性子等候了。
飞机终于徐徐降落在黄花机场，走下弦梯，虽然天不是特别的蓝，但有着久别重逢的亲切。友人在机场口等着，我确定了回国的日期后告诉他，微信中他说他来接机，他说他自己有车！我离家时，他开的是手扶拖拉机，只两年，鸟枪换大炮了！
见面后，西装革履，皮鞋领带，与映像中满身油渍的他判若两人。郑秋泓不一会，他将我带到一辆斩新的宝马车前，说，去年就赚了这台车。以后你去哪我送你，绝对安全！看得出他满脸的兴奋。我知道，他并没到外地打工，也没做什么生意买卖，就在家办了个养殖场菊花醉，主要是养些生猪罢了。他说他也曾到过许多地方，走遍天下，还是家乡好林心儿，人到中年，就不想离开家了。
车窗外，整洁的路面，整齐的花木，认人心旷神怡。友人介绍说：这是最近通车的无费公路，直通我们家门口。以前到机场最少45分钟，现在20分钟足够了。
随着家乡的临近周鸿鸭，还真有点“近乡情更怯”的味道。两年前离别时，好友饯行，邻居送行的场景历历在目，分别两年他们都好吗?
不一会，车停在家门口，等候的人一大堆。下车后，握手拥抱问好，个个精神饱满，人人眉开眼笑。两年未住的房子，里里外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房门钥匙交邻居保管），连前坪的花木也精心修剪过。这就是在家时天天见面，不觉得怎样，离开后朝思暮想的邻居，梦绕魂牵的家乡……
“你离开后，家里的变化可大啊”！说话的是天天拄着拐杖在夕阳下散步的老太太。大家接过话题，七嘴八舌说开了。家乡的发展变化，家乡的繁荣昌盛，虽有朋友经常用微信告诉我，但毕竟没有乡亲面对面说的那种亲切，那种从内心溢出的自豪。
幸福屋场、农家书屋就建在隔壁，健身器材，体育运动设施一应俱全。书架上各种书籍整齐地排列着，像迎接我这个远方归来的游子。
一条在山间蜿蜒的公路通向苗田大屋，路幅由原先的5米拓宽到8米，昔日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尴尬变成了黑黑的炒砂路面，醒目的路标告诉我，这条公路刚改造不久。公路两边绿绿的油茶林，点缀着淡白色的花朵，翩翩起舞的蝴蝶和勤劳的蜜蜂，轻轻地扇动着翅膀，好像害怕惊忧了这山村的宁静。
苗田大屋贞观游龙，这个以朱姓聚居为主的自然村落，虽然古老黄茂如，却处处以年轻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大屋西侧是日夜流淌的捞刀河，原先古老的石拱桥去年刚退休，接替他的是钢筋水泥浇灌的板桥。幼年时，我和我的小伙伴，每到夏天，石拱桥可是最好的去处。白天光着屁股从桥墩上向河里跳，以溅起水花的高低决定胜负。晚上则躺在桥面上，任清凉的河风吹走暑热和疲劳。内心深处，我非常怀念石拱桥那沧桑的容颜，和忍辱负重的精神，他像极了我远去的老父亲……
河东岸的苗田小学是今年下学期才投入使用的，这是专为当地孩子投资兴建的现代化学校。虽然学生不多，但各种设备齐全，终于遂了多年的心愿，村里的孩子再不要跑到三五公里外的集镇去接受启蒙教育了。
村子南端，火热的工地，不时传来阵阵机器的轰鸣，那是正在施工的长沙北环线。往东，蒙华铁路也即将建成通车，而西则，岳（阳）汝（城）高速早已投入使用……
以前的苗田，贫穷闭塞落后是她的代名词。现在迈步村中，新农村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就是我的家乡，这真的是我的家乡。两年的时间也许很短，可我面对家乡的改变白芙泥，却觉得时隔很长，是发展的速度太快还是我这苍老的思维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一千五百年间事，只有滩声似旧时”，当年陆游老夫子对世事变迁的感叹，时间跨度是那么的长。他老先生如果能看到现在的农村，恐怕要改成“仅仅两度春秋事，滩声也不似旧时”了。而我想说的是;
家乡变化称奇神
旧貌难寻举目新
别后两年回梓里
含羞投步问来人。
　2017．12.26于悉尼
全球华人乡土文学研究创作会　
乡土文学社　《乡土文学》编辑部　
长期法律顾问陈戈垠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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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编辑部
2017年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