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故事】曹二妹（14）-一葫芦不可说

第十四章
这边曹林秀心惊惊睡到凌晨才睡着了，龚云峰在父亲的教训下也不情不愿的睡了，这晚上睡不好的除了龚成福当然还有孙桂芳那个老婆子，她是知道二妹的性子的，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磨平她的性子，龚成福那老师再怎么庇护二妹也是要受些委屈的，要不然怎么长得大呢，可不能一直都是个任性的小姑娘。
龚成福却没孙桂芳那么担心了，总归总二妹是嫁过来了，二妹听自己的话，龚云峰多少也听自己的，在自己的撮合下，慢慢悠着来两个人怕还是能好好磨合到一起的，想着想着他倒也睡了……
曹林秀在孙桂芳的影响下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早上六点过，曹林秀极力告诉自己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里，不要难受，不要觉得不习惯。曹林秀把厨房翻了个遍搞清了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就动手做早饭了，早饭煮了稀饭，煮好了发现老师还没有起来，就自己热了昨天宴席的剩菜几口把早饭吃了，吃好七点老师也还没有起来就自己去洗衣服去了。
老师家这边没有大堰塘，殷祝平只有个小堰塘，还在一个高坎儿上，堰塘后面的高坎儿有一丈高，曹林秀蹲着洗衣服都怕自己站起来一个低血糖头晕掉下去了……洗个衣服都小心翼翼的殷寻，但谁知越小心越是做不好事，一件衣服掉下去了……曹林秀苦恼了，这可怎么弄起来呢，下面是烂泥巴塘，自己踩下去怕爬不起来了，跺了跺脚曹林秀只好去找竹竿儿来够衣服……
终于拿到衣服回来的曹林秀却傻眼了，自己的衣服和盆全飘水上去了……
这……这真的是人不顺喝水都塞牙……
竹竿呢？竹竿刚被自己扔烂泥巴塘里了……而且就算拿来也够不着，那么远，左边和对面都是是岩坡坡姚懿纯，右边是一家人的围墙，拿不了啊……
自己又不会游泳……曹林秀当真是傻那儿不知道怎么办了……
“龚家的…新媳妇？”曹林秀转身看到一个全身只穿了平底裤，脖子上围了个白色毛巾的人。
“你好……”曹林秀有点不好意思转过身去了黑粉虫。
“不好意思哈，我每天都这样来晨泳……这儿都没有人……”陈晓东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平时自己都是这个点来晨泳，没有碰见过人，“我……我先走了，你洗衣服……”
“哎！你等一下！”曹林秀也不是没见过男人这个样子，平时农忙干活的男人们都是只穿裤子不穿衣服，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衣服捞回来？”
说着觉得自己突然麻烦别人有点不好意又说：“你游泳伦敦谍影，衣服我都洗好了，我拿了就回去。”
“哦，没事，我帮你捞。”
这人一个噗通就下水了，两三下给曹林秀把衣服和盆儿捞了回来，曹林秀道了谢赶忙回去了……
看着女孩儿的背影，陈晓东一个潜泳下去，心里却在叹，龚云峰祖上烧了什么高香那么个窝囊样娶个媳妇这么乖……
曹林秀回来老师已经起来了：“二妹洗衣服去了？”
“嗯，老师起来了？”说着去敞坝边抽水井抽起水来，“老师吃早饭没有，锅里稀饭还是热的。”
“吃了，二妹勤快呢！”看着二妹呆这家里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样子龚成福打心里高兴，“龚云峰那崽子还在睡懒觉，我去叫他起来。”
“……”
“龚云峰，起来了！”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龚成福颇感觉恨铁不成钢，儿子心性软弱，从小不爱学习，农活虽能做也不勤快，喜欢在外面混，又容易受别人影响，好的坏的都学，要是二妹来了能好好给他归正了就好了。
“起来了！人家二妹起来半天了！”
“起来了……几点了嘛？”
“几点？十二点了……”龚成福当然往晚了说突变怪婴。
“那么晚吗……”龚云峰舔舔嘴巴，伸了个大懒腰起来了才起床了。
龚云峰起来就看到二妹在敞坝边洗衣服，看着心里一时也不晓得是高兴还是生气就说：“二妹，我的衣服你洗了吗？”
听着龚云峰的声音二妹头都没有回：“自己洗。”
“我自己洗？那娶媳妇来干啥子？”
“……”
“自己洗自己的衣服。”龚成福也开口了。
“那我娶的什么媳妇？……”
在龚成福的压制下，几天都这样平静地过去了，期间曹林秀回了两次娘家，给小二妹带回去了自己烙的南瓜粑粑，孙桂芳问起二妹在老师家住得习不习惯，龚云峰待自己好不好，二妹都答还好。不过有龚成福在孙桂芳还是放心的，倒也不再多问。
倒是龚云峰结个婚娶了个媳妇什么都不能做心里憋闷得很，又和朋友们喝酒去了，喝醉了自然什么都说，什么都抱怨，酒友们听了心里笑话他，嘴上自然也不饶过他，不过损完了难免还是出些馊主意，龚云峰这个人没什么脑子，只觉得太没有面子了，肯定要回去讨回来。
这天趁老爹没注意的当口龚云峰先一步睡二妹床底下去了，二妹晚上洗漱完了自然是把门栓了，龚成福见天黑了龚云峰都没回来也只以为他去哪个酒友那里睡了也关门睡了。
不到半夜就吵起来了！
床底下的人趁二妹睡着了就爬床上去了，曹林秀本来刚刚入睡章英启，一下子床边爬上来一个人，先是一吓刚要喊妈就被人捂住了嘴……
“不要喊，是我！”
听到声音曹林秀更心慌了，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曹林秀挣开他的手，又要喊老师又被他捂住了，酒劲儿没过龚云峰胆子也不小，力气也不小……曹林秀挣脱不开就使劲儿踢人、打床……龚云峰一个不留神没捂住，一声“老师”就给曹林秀喊出来了……
本来听到些动静的龚成福就想问二妹是做噩梦了还是咋子，这一声老师吓得龚成福赶忙扯亮灯敲门问“二妹咋了？”
“老师……”二妹又在哭。
“咋子了二妹？”龚成福还以为二妹是做噩梦不知所措造句，想开门里面又栓了，“做噩梦了吗？不要怕……”
“老汉儿你不要管，是我。”
“这……龚云峰你给我出来！”听到儿子的声音龚成福吓了一跳，儿子啥时候回来的？
“不出来，我们两口子的事你不要管。”
“你不要欺负二妹，快出来睡！”
“哪个欺负哪个？哪个结婚了媳妇还不能睡？只有我那么窝囊！”
“你出来！二妹还小，要慢慢适应。”
“哪个小？别个的媳妇这么大没人觉得小。老汉儿你不要吵，两口子的事你管啥子。”
“龚云峰你给我……”龚成福急得气都提不起来……不停地拍门叫儿子……
那头龚云峰却再也不回话了，只听着砰砰啪啪的声音和二妹的哭声……
龚成福使劲儿敲了几下门，慌乱之下找了个铁锤想给门敲下去临了了还是放下了……敲也敲不开啊……没用的……
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我祖上造了什么孽啊……
这一晚，龚成福听着二妹的哭声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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