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寡胞子与苦瓜-监利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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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胞子与苦瓜，应该是我故乡的土特产。我在潜江、临湘生活过，不曾见过这两种瓜果。

说是土特产，首先要从名称说起。
寡胞子，其实是有学名的，叫灯笼果，但故乡人从不这样叫。寡胞子，最早是有名无字，而写成后来的“寡胞子”三字，是源于民国时期一位教爨学的先生。先生说寡胞子总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船长烟，其果实又被一层胞衣裹着哈拉湖，极像裹着头巾低头不肯示人的寡妇。细细一想，这名称倒有几分情致。苦瓜，在故乡是使用频率极高的一个词语，如某个孩子长得矮小孱弱，故乡人便称其为“苦瓜坨儿”，由此可见空王冠，这里说的苦瓜是“坨儿”状的，并非现在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那种条形状苦瓜；条形状苦瓜，故乡人称其为癞子瓜，很形象荣耀权杖，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才被故乡人引进种植，比起“坨儿”状苦瓜，历史短得可怜。
寡胞子与苦瓜是野生的，但又喜好长在农家的菜园里，尤以芝麻、黄麻田里居多。寡胞子仁粹大妃，属草本植物，像西红柿，但比西红柿要矮，高一尺左右，夹在芝麻、黄麻的缝隙间，怯怯地，像唯恐抢了阳光雨露似的，大暑过后才开花，白色，花瓣小，毫不显眼，立秋过后方结果，果实长在灯笼状的五边形薄膜中间，呈颗粒状，大小如黄豆，成熟时，碧绿透明，从薄膜中取出即可食用，果肉由密集的籽粒组成，口感细腻，味甜，稍带酸性。苦瓜，属藤蔓植物，匍匐于地上生长结城莉奈，其叶与梢瓜甜瓜相似，说不定就是梢瓜甜瓜的近亲，乒乓球大小，嫩绿色时味苦，不可食，待其长成金黄色曾金莲，饱满浑圆，摘下来在衣服上擦一擦就能吃了，嘴馋的大多像猪八戒吃人生果，囫囵着就下肚了，不过再慢些吃，也就两口，毕竟瓜太小了幽灵盛典，但也无妨，一根藤上一般能接十多个苦瓜，够你吃的，那种脆甜的味道简直比得上香瓜和甜瓜。但不知什么原因，故乡人既不向外人推介寡胞子和苦瓜这两种袖珍型瓜果，更不拿它们送人，任其寡居一隅苦处一方，一如当年不肯轻易往外多走一步的他们。
寡胞子和苦瓜是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它们依偎在芝麻、黄麻底下，构成一个高中低相对固定的生物圈，这是多少年来自然选择的结果。五月间，农妇们一般要到地里进行最后一次松土除草，那时候，在锄头底下，除了芝麻、黄麻什么也不会留下。然而，至八月间，芝麻、黄麻要收割了，那里面就这里长着一株寡胞子，那里牵扯出几根苦瓜藤，蛮好的，收割芝麻、黄麻的人，累了或者热了，席地而坐，就地取材，左手摘一串寡胞子，右手摘几个苦瓜，自己吃够了，回家时还不忘摘一些，用斗笠兜着带回去给家人享用。
芝麻几乎各家都要栽种，因而寡胞子和苦瓜也就成了故乡最寻常的食物。大约因为这寡胞子和苦瓜是野生的，各家的大人们也并不严格地把它们视为自家所有，遇上别家的孩子潜到自家的芝麻地里偷吃寡胞子和苦瓜，顶多叮嘱一句别弄断了芝麻，庞祖云呵斥甚至驱赶是万万不会的。
记得小的时候，当时的大队有一块八亩连片的芝麻地，自然那片地是我和小伙伴向往的地方。但慑于管理那片芝麻的周协助大爷的恶名，我们几次想进去最终都放弃了。有一次，我们又在边上徘徊，周大爷发现了我们，待问清楚我们的意图后，周大爷破天荒地满足了我们的要求。出于对周大爷的感激，那一次我们在大饱口福的同时没有损伤一根芝麻，更重要的是，从那一次起，我们再也不背地里骂周大爷了。
芝麻依然还是故乡主要的农作物，寡胞子和苦瓜依然还长在芝麻地里，然而故乡的人们却很少再吃它们了。是啊，苹果梨子，西瓜哈密瓜，想吃都吃不完，谁还会去寻那不起眼的寡胞子和苦瓜吃呢！在乡村檀香迷案，同样被冷落的不是还有满树满树紫红的桑葚吗？
现在，故乡的孩子们大多连寡胞子和苦瓜都不认识了，但愿这是一种进步金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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