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马进思：聚散-明月岛文化传媒
聚 散
文/马进思
这顿饭，莲大妈张罗的极其丰盛，一张大圆桌上，摆的满满的，无论荤素搭配，还是色泽味道，每一样都做的精致地道灞上秋居。惟恐慢待了燕子而给树根脸色看。所以每年树根快走的这个时候，莲大妈对他总是千叮咛万嘱咐。对燕子一年要忍着，要让着，要捧着。别老惹她生气。莲大妈知道，树根在城里没有一点儿根基，全靠燕子父母的帮助。高兮妍 树根自小倔强、认真、热心也不服输。从上学到最后成家，一点儿也没让自己操心。燕子是城里的姑娘，家里条件也好，从小就娇生惯养。虽然聪明，但比较任性。动不动就耍小性子。前年的初夕，因两人逗嘴逗急了，小燕子竟拿起包要走，弄的一家人很是尴尬。幸亏有机灵嘴甜的孙女一个劲儿的哄着她妈妈，才勉强留了下来。从那以后，莲子大妈更是小心翼翼，就连一家人吃面条和喝汤吧叽嘴的习惯，也改了过来。也不再用自己的筷子随意给燕子夹菜。唯恐引起她的不高兴。
其实莲子大妈看上的是邻家倔老头儿的闺女，不仅人长的好看，而且聪明嘴甜，对树根也好，嘴上哥长哥短的叫着，时常来家里玩。谁知树根上大学后，倔老头得了一场大病，急需要钱樱花红破。可树根每年的学费还得是四处凑的，哪有多余的钱。本村有一包工头发话说，如果倔老头的闺女嫁给他5尺4寸，这笔钱就自己出。看着整天躺在床上呻吟的父亲，闺女一横心就嫁给了包工头。在出嫁的头一天，倔老头的闺女偷偷跑到家里给自己硬塞给一沓子钱让给她树根哥，就哭着跑了趣学网，以后自己再也没有见着。据说包工头也隐隐听人说倔老头闺女喜欢树根，留在家里不放心。在倔老头病刚一好，包工头就带着倔老头的闺女到了城里，并很快在那里买了房，安了家美味天王，并有了孩子。但别人也说，听倔老头时常哀声叹气，说自己害了闺女。后来听在包工头手下干活的村里人说，包工头又跟城里的一女人好了，倔老头的闺女带着几个月大的儿子单过，也很辛苦。莲子大妈听了也很是同情。但那以后美丽重生，她再也没见过倔老头的闺女，就连倔老头，也在前年离开了村里，据说是给闺女看孩子去了。

树根在大学里一直也没有回来吕燕妮，知道家里困难，就每年利用寒暑假打工挣钱，等毕业时回来时，燕子也跟着来了，看到家徒四壁的树根家时，竟哭的很伤心。
有天，乘燕子找树根叔家的闺女玩。莲子大妈就偷偷的把倔老头闺女的钱给树根，并说了缘由，树根没有拿钱，也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站着，眼里隐含着泪花。莲子大妈叫了好几声，树根才应了声，并让母亲把钱放好，以后等倔老头或他闺女回来了还给他们，还有自己这回给倔老头买的茶叶和给他女儿买的燕子也没发现的一面精致的小铜镜。
燕子虽然娇气，但她很喜欢树根，包括她的家人。她父母都是教授，一天在学校门口让车撞了，正在路过的树根，又是报警，又是送医院，还常去陪护。正是送的及时，才保住了父母的腿和胳膊。也正是报警及时，才很快的找到了肇事车辆。事情处理的也很圆满。在这个过程中，两位教授渐渐喜欢上了出身贫寒，但聪明、热心而富有正义感的树根。当他们知道树根学业优秀，学院准备留校时乌苏天气预报，就积极撮合刚跟一留学生分手的女儿燕子相处。可能是树根英俊的外表，再加上他的憨厚，细心，聪慧和狡黠吧，燕子很快就迷上了树根。这让原本对聪颖傲气女儿担忧的教授两口子喜出望外。不到一年，就以心甘情愿的殷勤掏钱给燕子和树根安了家。
好在燕子有一哥哥，这样，每隔一年，树根就会带着燕子和女儿来同母亲和哥嫂一家过年。燕子从最初对农村生活的很多不习惯到现在的应对自如和参与其中，树根也很是满意。唯一不满意的一是母亲始终不肯进城跟自己住，二是到现在了燕子还对他说，你妈，你哥，你嫂他们，始终把自己看成是家人的旁观者。而自己无论啥时，都对燕子说，咱爸，咱妈。一句爸妈魔岩山传说，叫的教授两口子，啥好吃的都惦记着自己，这让燕子有时都嫉妒。
吃完饭，一家人提着树根和燕子早已整理好的行礼箱，前护后拥的向村口路边说说笑笑的走去。这个过程中，莲子大妈不时的拉住孙女的手亲亲，一再嘱咐着放假了来玩。
随着鸣笛的喇叭声停下的公共汽车，树根强忍着泪和家人道别，平时老爱笑话树根每年和家人道别时哭的一塌糊涂的燕子，竟不知怎的，也抱着树根的嫂子哭的满脸梨花。
在上车前门时的模糊的泪眼中，树根看见从车后门下去一穿红衣服的年青女人，小心的扶着一老人，像倔老头和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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