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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连载】阿缘|三层岩往事(6)-乡土黔江

全部文章 admin 2017-07-15 146 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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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连载】阿缘|三层岩往事(6)-乡土黔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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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岩往事
作者:阿缘
题记
人过中年,万般感慨。长大了的是身体,长不大的是记忆,在人生的长河中,童年那人生中最绚烂的一抹记忆,永远定格在那碧水蓝天里。无论它的味道是酸的、苦的、甜的、辣的,都永远留给我们这个人世的最初滋味;也无论它的色彩还是五彩斑斓的红橙黄绿青蓝紫,还是黯淡的灰色,都无法阻挡阳光照射进生命的缝隙。曾经的往事,不管带给你的是痛苦还是欢乐,都只能带着内心的一份坦然,弯下腰去把它拾起。蓦然抬头,那巍峨峻秀的三层岩,却依旧带着几分沧桑,默然无语,凝望着这方水土,凝望着这片村落里的悲欢聚散……
第六章
泥土的芳香
深秋的夜晚泡泡男孩,月亮显得更加高清,这是乡村里一年相对清闲的季儿,但生产队里偏偏就有出夜工的场景。队长说,为了第二天抢种冬小麦,要求在大月亮底下扦泥饼子。
一轮圆月悬挂在三层岩的夜空,皎洁的月光从老岩上倾泻下来,山林更加幽静。河坝和田坝照得如同白昼。
幺娘们几十号子大人“一”字型排开。从田的一头赶过另一头。“哥”也加入大人的队伍。我一个人自然是不敢待在家里的。我坐在田埂上,仰望着那轮圆圆的月亮心中暗自思量,那上面真有幺娘说的嫦娥姐姐吗?真有梭椤树吗?那么小一个盘儿玉兔在那里怎么生活呀?
也许是仰头的是间太长的缘故,不知怎的脑袋瓜儿轰的一下,一个踉跄来了个饿狗扑食,卧倒在田里。正当我挣扎着爬将起来的时候。一股新翻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啊!多么的芳香啊!说真的,当时我真的感觉到它带有一股粮食的味道。我索性侧躺着身子,尽情地享受这泥土的恩赐。最后,我被这味道彻底俘虏了。我在不知不觉中伸出舌将芬芳的泥舔进了的嘴里。啊!天啊!这哪是泥土啊,这分明就是过年时,才能吃着的清香酥心的红糖芝麻面儿呀!一口一口地舔着,仿佛像是大年三十晚上从幺娘手里接过的她包了又包,在灶头上挂了又挂的那十分爽口的花生米米。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待我醒来时,我已躺在自家灶房的长板凳上。灶台鼎鑵盖上嗤嗤地燃烧着幺娘平时舍不得燃用的几根上好的松油槁。松油正随着跳跃的火焰顺着灶岩方向流去。“哥”见我醒了,过来小心地把我扶起来坐着,她和幺娘都好像刚哭过,脸上都还有明显的泪痕。幺娘双手捧着盛满面条的土巴小碗,放在我面前的小方凳上说:“缘儿,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面面儿”。
“快吃了吧,孩子。”嘎婆带着哭腔坐到我的旁边,帮我拿上筷子挑了一小柱面条往我的嘴里喂。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皮,原来满屋子里都是人。叔、婶、二舅、大舅、幺舅、堂嘎公几个坐在灶房屋的几条长板凳上,六发和他的父亲任表叔,三姨公公们有蹲在大门槛上,有的在堂屋里踱来踱去都显得十分激动。
只听见三姨公公在堂屋大声地说着话:
“我看就是那些狗日的,新谷子都进仓了,几颗储备粮还装着不分给老子们,硬要让耗儿全都搞成空壳壳了,才喊分”。
“是也是”。任表叔说。
这些人中也只有他俩敢说如此犯上的话,三姨公公早年是叔家的长工,祖上三代全是穷人,根红苗正。说起话来是掷地有声,队长有是都得看他的脸色。表叔是村里的财务兼保管员,当年,是我的父亲手把手教的他,当然。也算得上是我父亲的接班人。但他这人胆小怕事,生怕青杠树叶掉下来会把头砸个青包什么的翔松公棚。今天他能接着三姨公公话说,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其余的人都默不作声,大家陆续起身回家去了。最后走的是叔和婶。“缘子儿,明天去我家泡干苕儿干(吃)!叔給你放起的。”叔的话音刚落,婶的脚有意识地挨了叔一下。叔没有理她,谁叫她结婚十几年了,没有给叔生下一男半女的呢。所以,叔常常把我视为己出。
有一回,我又到叔家去理头,叔把我的头理好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小脑瓜说:
“看看,你像不像我呀?”
“你像我呀。”我顺口就答道。
在一旁噜着嘴摘着四季豆的婶,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坐,我从没有看到婶那样开心笑过。她的眼里尽笑出了泪花,她伸直右背,用食指指着叔,半响说不出话只是笑。最后,她终于像吞下一口什么东西之后说道:
"嗨!老想到占便宜哈!你到像他的崽儿了”。
说实在的当时的我真还没明白,只从婶的语气中感觉到像是自己说的那话有问题,我没有多想,撒腿就往家里跑。

图片来源于网络
第二天一早,队长就在河对门扯开喉咙喊:
“张兰兰!张兰兰!”
幺娘立即跑到院坝边应了声。
“带上箩篼到粮仓那里去一下”。
幺娘一边应着一边到堂屋去取箩篼。哥背上小背篓我也跟在后面。到了粮仓,队长、书记、保管员、早已到场。队长见我就说:
“没什么嘛”!
书记是自家叔公,他赶忙接过话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转身对我幺娘说:
“兰兰,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要走,我不留金色的脚印韩惠淑,你不走,我不撵。无论是从家法还是国法的角度去说,我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昨天我在公社开会,昨晚回来晚了,后来,才听到你大娘说的。不管我们大人怎样,但不能苦了孩子。”“柳权你说是不是”?
叔公转过头向站在他身旁的队长投去了寻求理解和支持的目光。队长急忙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道:
“那是,那是”。
幺娘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哥”背着凉背篓儿右手攥着篓带子紧靠在幺娘的一旁站着。我不敢作声,站在“哥”的后面紧紧拽着“哥”的衣角。
经村党支部决定:
“根据本村村民张兰兰家的具体情况,现将她家的基本口粮先预支100斤。不称储备粮,就称今年新进仓的。”
图片来源于黔江论坛。
叔公在给保管员任叔交办时故意扯大嗓门大声说沭阳吧论坛。因为,他看见粮仓后坝上站的村民越来越多。也有挑着箩篼背着背篓甚至提着大小口袋来的。
“她张兰兰家有具体情况,难道我们就没有具体情况了?”
人群中有一个女的在那里尖声尖气的问道?
“我们的储备粮该给我们了撒?”
人群中又发出了几个高低不同的男中音。叔公向人群瞟了一眼,快步向人群中走去。他来到一个胖孚孚的女人面前,左手叉在腰上,右手半握着拳头伸出食指指向天空道:
“我说啊!我们一些人说话还是要讲讲良心。人家的孩子都差点饿出事了,你们有这样的情况吗?”叔公每说一句话指拇便在空中弹一下。
“张兰兰尽管是地主子女,她怎样我们管了着。但是,他的两个孩子是我们贫下中农的后代。是我们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如果接班人出了问题,我们的事业咋办”?人群中再无一点声息,大伙听着叔公的那些他们似懂非懂的革命道理,刚才发难的几个都张红着脖子低头不语
“你们刚才起哄的那几位,有的前两天还在给别人吹,他家吃的还是前年的粮,去年的都还没有尝新嘛!咋今天就过不去了呢?来要储备粮来了呢?叔公干咳了一声许留仙,接着说:
“给你们说吧,公社石书记有令,各生产队一侓不得动储备粮,它是战备粮,谁敢动它我就把他脑壳当夜壶!叔公越说声音越大,语气也越来越强硬。大家面面相觑一言不发。队长见状,便把叔公拉到一旁嘀咕了几句王运梅。然后走到大家面前大声的宣布:
刚才书记说了,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今天一律不追究,晚上也不开会了。大家回去煮早饭吃吧,吃了今天到老鹰嘴栽油菜去大坠岛。”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阿缘笔名孙云声。土家族。中学高级教师。重庆作家协会会员 ,重庆新诗学会会员,黔江区作协理事。先后在《芒种》《南方诗报》《诗潮》《北方诗刊》《作家视野》《银河系》等纸质刊物和网刊发诗文百数首(篇)。有诗选入《2017诗歌年鉴》,曾荣获“全国晶花杯”二等奖和中外诗歌散文一等奖,2018“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二等奖。有自编诗集《旅人》,出版诗集《枕着黎明醒来》(北京现代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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