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野菜录】春来乡野荠羹美，最接地气雀雀菜-乡土黔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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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春天，带给你最真实的乡土味

写第二篇关于野菜的文章之前，我首先得纠正一个事儿。最近随着春暖花开，各路文人墨客纷纷开始写起了什么“阳春三月”、“烟花三月”之类的，看起来好有诗意，好唯美。不过据我这个沉缅于乡土情怀的人看来，目前虽然是阳历的三月中旬，不过才农历正月末，刘进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阳春三月。纵然是十里春风，繁花次第开放，让人内心激动而又眼花瞭乱，不过春日原本就苦短，农历二月都还没到来，农事最注重的便是节令，何必就着急着嚷嚷烟花三月呢潜山教育网，是吧。如果这么跳跃着一下进了三月，我们老家寨子里边邻居婆婆还没收拾完的苞谷地咋办蕲春大小事？对门廖家坡的二表伯那一斤多苞谷种也不能就那样炒熟了下酒吃吧？
关键是，去年我们是在农历二月里挖的荠菜吃，要是今年直接进入了三月，吃不到最早的野生荠菜，那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春光？所以我们的野菜录现在回归主题，说说被我们黔江人称为“雀雀菜”的荠菜。

图片来源于网络
荠菜韩湘琴，在黔江方言里被称为“雀雀菜”，在其他地区被称为“护生草”、“枕头草”“鸡心菜”，喜欢野生在田坎上、小路边或是菜园地里。千百年来，作为早春的应季野菜，早就深得人们的喜爱。我曾经在心里寻思过，它为啥在我们的家乡方言里被叫作“雀雀菜”呢？
也许因为春日里气温回升，在家里的火铺上蜇伏了一个冬天的人们，趁着阳光正好，走进田野间开始一年的劳作天国泪。菜园里的白菜也起苔开花，各类瓜果刚刚或准备播种，餐桌上的蔬菜青黄不接，很是紧张，正好荠菜和其他的野菜可以来填补这一段空缺。当人们挎着竹篮、带着小告锄去挖荠菜时，在山野的百花芬芳间，又听得鸟雀啼叫，采挖荠菜也就成了饶有趣味的赏心乐事，于是便把这嫩生生、绿盈盈的野菜，称作了雀雀菜。
这不过是我的推测臆想而已。不过，但凡没有经历过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饥荒的人，对于靠吃野菜充饥活命，是没什么感受的；所以在粮食富足的年代里，挖荠菜的乐趣，就如同钓鱼一样，过程远比结果有意思得多。
而挖荠菜，准确的说来，并不是去那种收费的鱼塘、水库钓鱼所能比拟的，更类似于去天然的河边溪水边钓鱼那种乐趣。因为野菜不需要投入心思去耕耘，不需要播种施肥，这是大自然对农人无私的恩赐。在荠菜生长的过程中，没有什么付出，所以也不需要为荠菜的长势多寡患得患失。这就如同去溪水边垂钓一样，只需要付出收获的时间，便可以不问耕耘，即可收获。故此宋朝诗人陆游在他的《食荠十韵》说：“惟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这是对大自然赤祼祼的感恩戴德呀。
在众多的野菜之中，荠菜出土最早，很多时候农历二月就已经随处可见了。

荠菜饺子宠物森林。图片来源于网络
几场春雨下过花飞满城春，山野渐渐被浅绿色的青草、粉白色的野樱桃花、黄灿灿的木椒花和各色的果树花、菜花所晕染点缀，那就到了可以一边踏青一边采挖野菜的时节了。所以要赶在荠菜最嫩的时候前去采挖，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呼吸一下田野里带着百花香味的新鲜空气。几个来回下来，竹篮里的荠菜便够吃一顿了，于是便可沿菜花缤纷的陌上，缓缓归来。
与上一篇野菜录里所讲到的摘耳根只有西南地区的人们爱吃不一样，春食荠菜在我们国家的很多地区都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习俗。古代风雅的诗歌经典《诗经》，其《邶风·谷风》篇中就有“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这样的诗句，足以证明人们食用荠菜的历史由来已久。而古代的医书《名医别录》称荠菜“甘温无毒，和脾利水”，《本草纲目》则有“明目益胃”之说。荠菜有如此有益于人体健康的功效，不被人们做也各种美味佳肴才怪呢。
荠菜的食用方法多种多样，可炖、可煮、可炒、可烹，还可做馅。在我们老家，因为春日里一般忙于农事，多数是用来加上干辣椒、蒜瓣拍碎清炒。而在北方，人们更喜欢用来与鸡蛋或豆腐做馅包饺子，据说味道鲜美，我并没有吃过，不过想象一下，应该所言不虚。

清炒荠菜。乡土黔江读者供图
不得不说，在诗词文章风流儒雅的唐宋时期，很多的诗人墨客可比现在那些名人大V接地气得多葫芦娃修改器。像荠菜这些田野里看似平常的野菜，除了从《诗经》里流传下来之外，还有许多的诗人对之津津乐道。
北宋大文学家苏轼的诗句“时绕麦田求野荠”都市猛男，非常有画面感：春日，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和孩子们挎着竹篮带着小铲，到田野里挖采荠菜。这是一个生动而极富生活气息的场面。作为吃货的他，除了流传下来脍炙人口的“东坡肉”之外，还发明了一种荠菜和米煮的粥，自称“东坡羹”，可以想象，他对荠菜的喜爱程度。
而爱国诗人陆游，除了是一位高产的诗人，给后世留下了九千多首诗之外，同时也是一位喜欢吃荠菜的烹调高手，他有诗“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忽忘归”，又说“吾馋实易足，扪腹喜欲狂”令人莞尔。想必每到春天野菜旺盛的时节，他都沉浸在狂吃野菜的乐趣里大快朵颐天铁论坛，并且为荠菜写诗，年复一年，结果活了八十五岁。
在所有的咏荠菜的诗歌中，流传最广、堪称代表的，当推南宋词人辛弃疾的“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二月里，荠菜在早春从泥土里萌发，给人们带来了春天的信 息。当城中的桃花、李花害怕因风吹雨打而凋落的时候，野外小溪边的荠菜花却不畏惧风雨龙游生活网，正喜气盈盈、朝气蓬勃地迎春盛开。叶子嫩的时候是野菜佳肴，待到开老了，也仍然花枝招展生机蓬勃。
荠菜如同一位少女，有颜值有人气有才华，却又如此朴实低调接地气，就算一身泥土味，那也是来自春天的芬芳，还隐逸着风雅古典的诗书韵味。在它最有价值的时候，已经奉献给了采荠之人；而就算开花变老之时，没有要争春色要结果实的压力，自然从容不迫，可以笑对群芳。
这心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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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
随风飞扬，原名郑登全，男，80后，重庆市黔江区马喇镇人，土家族。乡土黔江公众号创办者，马喇乡音群公益活动主要发起人之一。长年从事工程管理行业，爱好业余写作，有部份作品发表于纸刊及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