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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小品】姐-大庆书友会读书会

全部文章 admin 2018-03-10 128 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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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小品】姐-大庆书友会读书会

石影1978年出生,大庆人,现就职于采油九厂。《师父的老棉袄》先后被大庆《朗诵,从这里开始》等平台收录。文字平凡朴实,却诉说了身边温暖的故事。用书籍陪伴岁月,用文字斑斓心灵,用最努力的时光,不辜负最美的时代。


我记得,那是1971年,九月份刚刚冒头,乌拉盖大草原早已秋意浓浓,那金色草原远去的尽头就是湛蓝天空的开始。胖嘟嘟的草卷撒满整个草原,乖乖地等着带它们回家的人。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是十二个青年。
这十二个人被一辆老旧的绿皮火车带到了这里,随着一声震耳的鸣笛,火车象泄了气一样慢慢地停了下来。一群穿着崭新军装的青年迅速跳下火车,迫不及待地扑向心中的广阔天地。
一个瘦小的女孩,拖着沉重的行里,最后一个挤下火车,看见大家正围着一男一女,只听见男人热情地讲着话,原来他是乡革委会包主任。
女孩使劲儿踮起脚向里张望,忽然与另一双眼睛相遇,那眼睛很亮,却不温暖,她是那喀村革委会副主任其木格。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如行驶的火车西母霸龙家族,只留下淡淡的烟痕。
这个瘦小女孩因为喜欢扎两个小辫儿,人又长得小,所以大家都叫她“小辫儿”。那年她十六岁,从温暖的浙江辗转而来,而其他十一个人都来自北京。
没想到,小辫儿和其他五个人被分到了那喀村。
她们坐在一辆牛车上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而其木格则骑在高头大马上跟在后面,她时而用蒙语和赶车师傅说上几句,可是对她们却没什么话可说。
一个北京姑娘低声说:“听说,其木格可厉害了,她手下的知青没有过舒服的。”
一个男生小声说:“是吗?!怪不得人家说她都二十七了,还没嫁人呢。”
旁边的大个儿男生抢过话,压低声音说:“哎哎,我告诉你们,她嫂子刚死,千万别招惹她啊。”
大家不相信,大个儿男生肯定地说:“真的!刚才开大会的时候,包主任在屋后面问她下葬的事,我就在拐角站着,他们没看见,我全听见了。”
大家十分惊异,偷偷看向马背上的其木格,正好与她的眼睛碰上,她们急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而其木格狠狠抽了下马鞭,跑到前面去了。
那场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点燃了多少青年炙热的激情,可是这激情在那一瞬间暗淡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日复一日的打草、卷草,再打草、再卷草中度过,这下知青们真正见识到了乌拉盖草原的广袤。每次打草,小辫儿都会被甩下老远,因为这,她经常被其木格毫不留情地“教育”,小辫儿怕她,更恨她。劳动并没有让小辫儿变得强壮,却让她越来越少言寡语。
乌拉盖大草原阴冷的气候让她们惧怕,到了夜里,小辫儿会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听着野狼的嚎叫,其实这叫声让她很踏实,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周围一定不会有其他人。可是,有人说,每天深夜其木格都会在毡房外转两圈。
“她比狼盯得还狠啊!”大个儿恨恨地说。
转眼又是一年的八月,这是最美的季节,也是知青们最怕的季节,又要开始三个月打草、卷草的劳动。
一天,小辫儿蹲在草卷旁哭了:“我实在干不动了……”
那天晚上的学习会,大家神情沮丧,其木格没有多说什么,早早就散了。
三年后,再也听不到毡房里的笑声和歌声,知青们盼望每周邮车的到来,对着家书,遥想亲人。
那年春节,十二个知青凑到一起,大个儿手舞足蹈地唱起《北京颂歌》。
“火红的太阳,照耀在中南海上,伟大的首都,你是毛主席居住的地方……”
突然他蹲在地上,哭着说:“还是北京离毛主席近啊。”我们神情暗然,默不作声。
不一会,其木格走了进来,环顾四周,在桌旁坐了下来。这时,大个儿端着一个搪瓷缸走到齐木格面前说:“其木格主任,要是瞧得起我们,就干了!”
其木格看着大个,接过缸子一饮而尽。不知哪个男知青突然叫了声“好!”,随即屋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男人们轮番与其木格碰杯,其木格一一还敬,她还用蒙语高歌了一曲草原之歌,随后大家把会唱的歌曲都唱个遍。陆蓉之女生又拉起了手风琴,男生拽着女生又蹦又跳,其木格也被拉进“舞池”黄家驹死因,她的蒙古舞跳得真好。那一刻,小辫儿又回家了。她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抹眼泪,其木格一把将小辫儿拉入怀里,高声说:“别怕,有姐呢炅颖吧!”
初春的乌拉盖大草原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早上,小辫儿和北京姑娘正在烧材做饭,这时左个旗村的一个男知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温海波,气喘嘘嘘地说:“不好了,快去看看吧,小绵羊要嫁人了!”她们大吃一惊,放下手里的东西,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见到了小绵羊,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又要打草了……”
转眼,真到了打草的季节。小辫儿站在草垛上望着湛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其实嫁人也挺好的,就是那男人太黑了。”
其木格是在去乡里开会的路上,听到小辫儿要嫁人的消息,而且今天订亲!其木格二话没说,调转马头,使劲甩着马鞭,飞奔到知青住地。
这个时候,院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其木格用力推开房门,看见大个儿蹲在门旁,把头埋在双臂里,那个北京姑娘正哭嘤嘤地给小辫儿梳着头,另两个男生坐在小凳上忽忽地喘着气,而小辫儿看到其木格,笑了,轻轻叫了声:“齐木格主任。”
其木格两步跨到她们面前,一把将北京姑娘手里的木梳打落在地,怒狠狠盯着小辫儿说:“你就这么想糟蹋自己?!”
小辫儿说:“他不黑。”
其木格说:“你打不动草了?!”
小辫儿摇摇头,说:“草已经打完了。”
其木格吼道:“那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辫儿说:“在这里安个家挺好。”
其木格恶狠狠地说:“这里不是你的家!” 瞬间,大家心里酸楚万分。
小辫儿突然发疯似的吼道:“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爸被打成右派,我妈要改嫁,连我妹妹都下乡了,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说完,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其木格直直地盯着她,坚定地说:“我绝不让你就这么嫁人!”
大家都愣愣地看着其木格。
这时一个很壮实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真的不黑。男人看见其木格,马上笑嘻嘻地走上去搭话:“呦,其木格主任来了,今天我娶老婆,知青姑娘好啊,主任今天要多喝点啊。”
其木格转过身,一看是他!板着脸说:“你走吧,这婚不结了。”
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其木格给一旁的大个儿使了个眼色,大个儿一下就领会。他突然冲到男人面前,拉住男人使劲往外拽,这时对面的两个男生也冲了上来,三人合力将男人硬拖了出去,其木格上前一步将门锁上。
男人在外面暴跳如雷,带着迎亲的人又砸又踹,三个男生在屋里使劲顶着门,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男人气急败坏地大喊:“其木格!你这是破坏中下贫农婚姻!你凭什么不让我结婚!”
又是一阵敲砸。男人又喊道:“你管哪门子闲事!就你家行!我凭啥不行!”
男人怒吼道:“再不开门,我上乡里告你去!你这个主任就甭想当了!”
屋外的人群又在砸羊圈,羊惊慌地“咩咩”直叫,夹杂着锅碗瓢勺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大草原。小辫儿和北京姑娘惊恐地靠在一起,三个男知青死死地顶着门,而其木格像座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有了动静。大个儿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人都走光了,但羊圈空了,其木格的马还在,她拿起马鞭,跨上马,回头看着我们说:“你们不属于这里倪旺。”说完扬鞭而去。落日的余晖下,其木格远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神秘的草原中。
两周后,听说其木格被降职,要被分配到另一个偏远的牧场。
他们急得团团转,五个人上村里和乡里去告状,可无济于事。最后,他们堵到包主任家门口,一定要讨个说法。而包主任只是无奈地摇头。
许久,当大家失望地要走时,包主任突然叫住他们幼稚完歌词,说:“你们知道其木格死去的嫂子是什么人吗?”
大家摇摇头。
包主任叹了口气,说:“她也是个知青,才十九岁。”
包主任的话好似在如镜的水面上投下一个巨石,小辫儿突然失声痛哭……
他们决定要为其木格送行,大个儿揣着满满一大兜子东西,可还是晚了一步,其木格已经走了。
虽然在草原上生活几年了,可这是小辫儿生平第一次骑马,在屁股快颠碎的时候,他们终于在草原深处看见其木格的身影。
大个儿老远就扯开嗓子喊道:“其木格主任!其木格主任……”
小辫儿挥着手,高声喊道:“其木格姐姐!其木格姐姐……”
其木格回过头,远远看见几个光点在晚霞的映衬中越拉越近。
“姐!姐!姐……”
声音久久回荡在广袤无垠的乌拉盖大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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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娜 制作 | 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