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曾德强：散文集《江湖边上》的思想性浅见-书香安康

《江湖边上》是作家杨志勇的一部以杂文为主的散文集（团结出版社2014年11月出版）。这部散文集语言清新、明快、精炼，不少杂文采用幽默、讽刺的手法，庄谐并用，妙趣横生，具有较高的艺术性堕落东京。但是我觉得，这部散文集最突出的特点是思想性强。
《江湖边上》全书分为《无聊唠闲嗑》《草根看世景》《吃酒说淡话》《文字枕边语》四个小辑。内容多是亲历在场的阅人与阅世，城市与乡村的交错，过去与现在的叠加，沉思与妙悟的呈现。书中所写的人、事、物，都来自于生活，既有关涉重大的政治、社会问题，又有日常生活中的凡人小事。金恩荣一般人熟视无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杨志勇笔下的作品，却能由此及彼，由表及里，见微知著，给读者以思想的启迪和生活的引导。作品中一些坦率、犀利、独到的独白和议论，都是杨志勇从心灵深处发出的声音，既体现着作家的观察细微和表达勇气，又体现着作家的精神立场和价值取向。
在描述世态万象中蕴含深刻的思想。《江湖边上》里的不少作品，是记叙和描写人世社会和世态万象的，向读者讲述自己经历的事情、看到的现象、听到的趣闻，没有多少议论和评说，但是让人读后觉得都有意思，产生联想，令人深思，褒扬什么或贬斥什么，提倡什么或反对什么，从中都能悟出。例如《摊上事儿了》，讲述的是自己好心好意让一个女士乘了便车，却被这个顺利到达目的地的女士误认为车主瞒了她遗忘的手提袋一品弃妃，遭到纠缠；“我”在懊悔自己助人为乐带来的麻烦之时，公交公司电话通知这个女士认领失物，原来是她此前乘公交车时手提袋被小偷偷去因发现没钱又撂在车上，公交车司机将其交给了公交公司。这件事让人感悟到，人与人之间缺乏诚信会造成多少麻烦，人际交往中诚信是多么重要，不讲诚信的人是多么令人反感和厌恶。虽然作者在文章最后说这得感谢小偷，但我们不难悟出，作品的主旨是在呼唤诚信。《小巷之人》描写的那个具有多面性的文人，勤奋，健谈，有一定才气，有执着的艺术殉道精神，创作了数千件书法、绘画、雕塑、印章等“价值连城”的艺术作品，却住房窄逼、设施简陋，多来几个客人就难以容身。这是依照惯常思维所不能理解的现象，难免产生疑问。正如文中所写：“肯定有人和我一样想到几个问题，这么一位有艺术造诣有思想的人，怎么就不能改变一下自己现在的生活环境？如果不能，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这恐怕不只是与此人过于自信和表现欲强有关吧？是不是还有人的偏执、社会对人才的发现和评价等方面的问题呢？
以旗帜鲜明的议论帮助人们认识社会。例如《妓女公告》，作家以妓女群体发布公告为自己声明和辩诬的表现形式，寓庄于谐，反映一个特殊的弱势群体的感受和心声，启发读者透过现象看本质，深刻认识以肉体谋生现象背后更为严重的腐败问题、道德滑坡问题，更为深刻的社会分配不公问题。文中写道：“我们中即就是有好逸恶劳而从此业者，总比你们那些警察钓鱼执法，比下三流的记者敲竹杠鞠敬伟，比做了婊子还给自己立贞洁牌坊者旦曲阿帝，比说话不算数、死皮赖脸、买卖权力者等等各界人士，要让人值得理解，能够理解。”“如果你们不下贱、不肮脏，就不会来沾染我们。又问，妓女的卑贱是谁造就的？往大了说是社会不公平造就的，而其实就是你们中具体的每个人造就的……”可谓一针见血，痛快淋漓。对于骗子广仁驾校，人们都是深恶痛绝的，可是作家在《骗子赵锡永的贡献》中，却透过现象看本质，大谈骗子的贡献：其一，进一步揭露了官场的潜规则和攀龙附凤的媚俗心态；其二，进一步证明民间却是隐藏着赵锡永这样的非常人才；其三，进一步说明经济社会发展需要赵锡永这样更多的骗子。文中一些观点猛然一听是离经叛道盛泽当家网，胡言乱语，认真一读仔细一想，却有豁然开朗、醍醐灌顶、振聋发聩之感。
反映落后和愚昧以开启民智。通过对落后思想和愚昧现象的描述和揭示，寄予深刻的思想内涵，给人以思考和启迪。例如《姑娘，借你一双慧眼》中，那个姑娘既有心地善良、懂得孝顺和感恩的一面，又有愚昧无知、观念落后的一面周之恒。她在不良医生的诱导下方智怡，主张患病的父亲接受过度医疗，卖掉唯一的住房为毫无治疗价值的父亲治病，结果人财两空，还欠下十几万元的债务，她因此被迫沦到卖身挣钱、艰难度日的地步。不良医生宰了患者家属得到巨额提成，还换得千恩万谢，而那个讲究职业道德说实话的好医生，却遭到那个姑娘及其亲属的误解和鄙视。读罢此文，我们是不是能从中明白更多的事理，领悟到做人处事的智慧和方法呢曾文鼎？
以嬉笑怒骂鞭挞假恶丑。在这一点上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在小人研讨会上的发言》。小人的发言振振有词，有事实依据，有理论概括，时代气息浓郁，心得体会深刻，条理清晰，文采飞扬汕头龙泉岩，而这恰恰让人认识到了小人的种种表现及丑恶嘴脸。小人的为害令人防不胜防，避之唯恐不及。从此文中读者可以悟出，社会上之所以有很多这样的小人，是因为具有滋生小人的气候、有利于小人成长的土壤，小人往往比“大人”得势吃香。那么，被污染了的空气和土壤是不是应该净化呢？我们的政治生态、社会生态是不是应该修复建设呢？
杨志勇出生于秦岭腹地贫穷的农家，有一部悲苦的成长史，进入社会之后，又屡遭坎坷，经历了苦难的心灵史。独特的人生苦旅，丰富的生活阅历，加上勤于阅读和思考，为他的悲悯情怀和正义担当涂抹了厚重的底色，《江湖边上》因而呈现出很强的思想性。
作者简介：曾德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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