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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余姚龙山书院:阳明创讲,龙泉润圣(下)-芷蘭齋

全部文章 admin 2017-12-14 152 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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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余姚龙山书院:阳明创讲,龙泉润圣(下)-芷蘭齋
如今中天阁的后影壁上除了王阳明的《书中天阁勉诸生》一文,两旁的立柱上还有一副对联,这副对联虽然是新作,然而却大有来头。杨颖、诸焕灿所撰《“山水中开文献邦”——余姚地区人文景观》一文中称:“正厅有一副明神宗的御笔楹联:‘智水消心火,仁风扫世尘。’上首一轴王阳明先生的画像,广额高颧,清癯严肃,削腮络须,沉思的眼神,太阳穴上左三右四共七颗黑籽,正是王阳明先生的本来神态。就是这位哲人,突破了僵化的程朱理学。以‘致良知’的哲学命题超越了前贤,把‘心学’发展到最高范畴;使人们摆脱世俗的束缚。”
原来此副对联乃是出自万历皇帝之手,不知道原物今天已经流落到了哪里,但皇帝能够题对联于此,也足可见王阳明的影响力是何等之大。

中天阁厢房

朱兰与龙山书院的介绍
中天阁的两侧厢房面积较小,每间约二十余平米,左侧的一间里面挂满了展板,这些展板的题目为《尊师崇学,志倡良知——从姚江书院到龙山书院》。从这些展板一一看过去,竟然看到了朱兰的介绍牌。朱炯告诉我,朱兰在退休之后,回到余姚曾任龙山书院山长。于是我请朱炯先生站在这块展板之前拍下了一张他与七世祖朱兰的同框照。而在这里还摆放着一些黄宗羲等人的文献,以此显现着余姚一地曾经的文风之盛。

忽遇古人
从中天阁出来,其右侧仍有一个独立的院落,这个院落的月亮门上写着一个“法”字。高明婷黄懿介绍说,这处院落现为有关部门占用,故将此辟为“王阳明法治思想展示馆”。说话间,月亮门中闪出了一位古装少女,她持一本线装书,边踱步边作读书状。我马上问黄懿:这里还有古装的真人场景表演?黄懿一脸的疑惑说,从未有过这样的安排。于是众人盯着这位少女,看她走到路头又反身继续着这个动作。还是高怡眼尖,她发现在远处有人用相机拍照,原来这里在进行艺术拍摄。

这样的名称

细腻的木雕件

法治思想展示馆内景
走进展示馆,正厅端坐着依然是王阳明,而他背后的匾额则刻着他离世前的名言——“此心光明”,四围的展板上介绍着王阳明的事迹。五百年前他就已经有了法治思想,按说王阳明的书我读过也算不少,但却未曾萃取出这样的精辟论断顺溜刀削面,而黄懿则向我解释着王阳明的哪些所言属于法治思想范畴,我对他的解释大表赞叹。

同样是展板

中天阁内景

侧观中天阁
从法治馆出来,我看到此处与中天阁之间有一个小水池猫咪爱上鱼,于是走近细端详。因为此前我看到相应的文献记载,中天阁有一口龙泉井,而此井历史悠久李兰妮,龙泉山之名就是由龙泉井而来者。《姚江传统建筑》一书中称:“中天阁东侧还有一眼石井,常年不涸,称为‘龙泉’。北宋文学家苏东坡曾赞‘龙泉石井甘胜乳’敌后反击战。时任鄞县县令的王安石多次来余姚,登临龙泉山,曾诗赞道:‘山腰石有千年润,海眼泉无一日干。天下苍生待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宋靖康年间(1126-1127),小康王赵构南逃回转途经余姚时也登上过龙泉山,饮过龙泉水季炳雄,并装了十余坛带往临安。此事见载于清光绪《余姚县志》。”

以为是龙泉

原来是个小水塘
宋高宗都特意到此来取水,可见此井是何等之甘冽,然而黄懿却告诉我,这个小池不是龙泉井,因为龙泉井在中天阁的另一侧。并且他说已经请保安备下茶水裂舌,等我们过去品尝。我到此时才想起刚才进门时,为什么那位保安让我们坐下喝茶,我还以为是这处景点的强迫消费呢。黄懿笑着说,中天阁也归他们单位所管,为了招待我,他特意作了这样的安排。于是我等五人坐在中天阁东侧的石凳之上,品尝着用龙泉井沏出的茶。古往今来,爱茶之人都喜欢用名泉水来沏茶,但我倒觉得喝到口中只有茶叶的味道,如何能品得出泉水的独特味道呢?

喝茶处
喝茶聊天期间,闻人槿汐和高怡拿出《古书之美》请我签字,接下来的聊天让我得以明白,其实这两位女士乃是安妮宝贝的粉丝。因为见不到安妮,所以听闻我前来也当算是退而求其次的方略。因为两人谈话中的所问都是关于安妮的方方面面,而我也尽自己所知,凡是不涉安妮隐私者,则一一予以回答。朱炯笑称,原来这两位是韦力的假粉丝。他问我介意否,我称自己一点都不,不仅如此,我还有附骥之感封神旧事。而黄懿先生则赠给我一本他的大作《阳明先生行迹》,翻看此书郑咏恩,里面谈到的全是王阳明留存至今的相关遗迹。将一人的遗迹能在全国范围内一网打尽,这种作法堪称深耕细作,远比我的寻访之旅要深入的多,由此而让我理解了:为什么黄懿在聊天中能够谈到那么多的史实。

龙泉井在此后方

龙泉井上的小亭
聊天完毕后,我还惦记着龙泉井,原来它就处在我们喝茶处的后方。此井处在一小亭之内,井上有石盖。朱炯一用力把石盖拎了起来,我向内探望,水面距井口不深,而井壁的两侧却长满了青苔。难道我们喝茶之水真是从这里汲取的?但即便如此,我也应当大感幸运,除了宋高宗喝过此水,在他之前苏东坡和王安石也大夸此水之佳。王安石写过一首诗来夸赞此泉:“山腰石有千年润,海眼泉无一日干。天下苍生待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对于此泉的得名,杨颖、诸焕灿合撰之文中则有如下说法:“龙泉井位于龙泉山中天阁东侧。该井即使天旱少雨,依然井水清盈,常年不枯。且因水面常呈现两条游龙波纹,如双龙戏水,故称之为‘龙泉井’,并以此名山。”

井在亭中

开盖看到的是青苔
如此神奇之泉,难怪这么多的名人夸赞有加。所以哪怕它长了青苔,喝入口中为此拉肚子,那也值得。因为王阳明在此讲学,想来喝的也是此泉之水。

龙泉铭
其实王阳明所强调的会讲,到明万历年间就已衰落了下来。按照万历版《绍兴府志》的记载,当年王阳明所写的《书中天阁勉诸生》一文是直接写到墙壁上的,这样的名人字迹“山僧不能护,今已重垩,字无复存矣。”竟然被一位无知的僧人在重新刷墙时把王阳明的字迹抹掉了咏春拳谱,对于此事,施长海在文中写道:
从万历初山僧涂抹中天阁墙壁看,讲会活动废止后的中天阁仍为龙泉寺所有,但后来,中天阁变为了尼姑庵,乾隆二十四年(1759)余姚知县刘长城创办龙山书院,便是在作为尼寺的中天阁旧址上兴建的。
看来,如今的中天阁就是当年的龙山书院,王标主编的《姚江教育》中称:“中天阁原是明代王阳明讲学处,后来废为尼庵。知县刘长城让尼姑迁居后,拆屋重建,并凿山扩大地基,占地达二亩左右,比原址扩大了一倍。中间是楼房数间,楼下作讲堂,楼上用来瞻眺风景,上下左右共有方丈之室三十余间,是诸生肄业的处所。西边有屋三间,用作山长偃息之地。东边有屋五间,是诸生庖湢所(厨房和盥洗室)。第二年二月,龙山书院落成,聘请学政李因培的门生李祖惠为山长,延师课士。”

墙脚所见
如此说来,当年的中天阁占地面积仅是今日看到的一半大小,正是在知县刘长城的张罗下,才扩大成了今日的面积。书院建成后,知县聘请了多位名家先后在此任山长,施长海在文中称:“龙山书院的山长大多是告归林下的知名学者或朝廷重臣。如茹棻是乾隆四十九年(1784)状元,他博览群书,善制科艺,编辑《六书略》《七音略》,曾任山西乡试正考官,后来官至兵部尚书。宗稷辰是道光元年(1821)举人,官至御史。他以王阳明、刘宗周为宗,潜心学术,振励风教,曾主讲湖南、群玉、濂溪、虎溪等书院,著有《四书体味录》《躬耻斋文钞》《诗钞》等。”
茹棻乃是乾隆年间的状元,并且还做过兵部尚书,这样的重要人物来做龙山书院的山长,可见该书院当年有着何等的影响力。而朱兰也曾在此任山长:“朱兰是道光九年(1829)探花,在翰林院任职十余年,曾任广东乡试主考官、湖北学政、侍讲教习庶吉士、充讲官、顺天武闱乡试副考官、庚戌科会试同考官、朝考阅卷大臣、安徽学政,著有《群籍摭闻》十二卷、《师友言行录》五卷等,是一个‘屡掌文衡’的三朝重臣和教育大家。”

中天阁的屋顶
关于朱兰在龙山书院任山长的情况,我返回之后在写此文时,却搜不到相应的资料,于是想起朱炯先生两年前赠给我的《朱兰文集》,我将此书找出从头翻到尾也未能找到相关的字迹,只好将此事求助于朱炯先生。朱先生却回答我说:“做龙山书院山长是他致仕后,这方面的资料欠缺,我整理的先祖文集不及其全部著述的三分之一,太多资料散佚了,我也是担心连这些也散失掉,进行的抢救性的整理。”
看来,朱兰与龙山书院的相关资料一时无法找到,厚厚一大本《朱兰文集》原来也仅是其著述的三分之一,如果他没有朱炯这样的后人,说不定连这三分之一也看不到了。他的这句话更令我感慨于搜集文献的重要性。
而当年的龙山书院却毁于太平天国战火,《姚江教育》一书中写道:“同治元年(1862),龙山书院毁于太平天国兵燹,由于经费有限,未能开展修复工程。九年(1870),县令陈益来命人专门管理书院租谷,除生童月课的费用外,剩余的钱存放生息,至光绪四年(1878)共积余钱两千五百余缗。光绪五年(1879)二月,知县高桐便重建书院,十五年(1889)七月落成,建有楼房五间及左右两翼,楼上供文成神位,楼下为讲堂,西边三间平屋为刘公(刘长城)祠,东边五间为庖湢所。”
如此说来,我所看到的中天阁乃是光绪五年重新建造而成者。但按资料记载,这座书院当年的性质属于官办民驻,故该书院经费颇为充裕,《姚江教育》一书中写道:“龙山书院的兴建是‘仰承风旨’,由余姚县府出面办理,山长由县令聘请,书院的物质条件相当优越。创办的经费来自官民,‘出刘侯捐俸与都人士乐输,而郡守张公遥向提倡’。建筑群体‘缭以周垣,高甍巨桷’,可谓规模宏大,气势不凡。而且有历经官民增置的学田作为财务保障。”
而具体的财务保障有多少呢?该文中给出如下数据:“至修《光绪余姚县志》时,龙山书院共有学田四百零五亩余、地十六亩余、山六亩余、荡二分,大大超过一般的民办书院,甚至比当时的县学还多。这些学田包括眉山巡检司城司署废址若干亩,乾隆四十四年(1779),通德乡云居庵充公田五十亩余、地十七亩余,同治三年(1864),黄春生充公田一百二十九亩余、山一亩余、地二分余,俞祯南充公田十九亩余,以及大量其他形式的田产。”
那时的龙山书院有大量的田产,不仅如此,他们还将这些田产赠送给他处:“光绪二十七年((1901),清政府命令各省将省城书院改设大学堂,各府及直隶州书院改设中学堂,并多设蒙养学堂。二十九年(1903)十一月,清政府颁布《奏定学堂章程》,确立近代新式学制。三十一年(1905)八月,清政府废止科举,官学化书院退出了历史舞台。在这一教育改革中,龙山书院为新式学堂的起步与发展作出了较大贡献,如三十二年(1906),梁弄创办正蒙学堂,龙山书院给助学田数十亩。”
龙山书院经费的充裕,保证了生源的读书硬件,而在软件方面,相关领导则希望他们学习王阳明思想。县令高桐在《重建龙山书院碑记》中称:“诸生心文成之心,学文成之学,则文成之德之功,亦将复见于今日,当不徒以文章鸣盛已也。”
看来,高桐希望学生们不仅要在这里学习如何考试,更重要的是要学到王阳明的思想。
关于龙山书院的藏书情况,施长海在文中有如下说法:“1954年,龙山书院主体建筑中天阁被辟为梨洲文献馆,藏有古籍27000余册,书画3600余件。1981年,中天阁被列为余姚县文物保护单位,并于1986年得到重新修缮。2000年,中天阁被辟为王阳明与余姚史迹陈列场所。”这里竟然有如此大数量的藏书,这远超一般书院的藏书规模,而朱炯告诉我,余姚市图书馆的藏书质量都比不过此处。对于这些书的来由,黄懿也向我讲到了一些细节。
其实龙山书院不只藏书,这里也曾刻过书,苏晓君所纂《苏斋选目》中有如下著录:“姚江龙山课艺初刻/(清)周来宾等辑.—清光绪十九年(1893)龙山书院刻本 四册 九行二十五字 白口四周双边间鱼尾”
对于此书的情况,苏晓君在该书的后面有如下注释:“龙山书院,在浙江余姚,乾隆二十五年(1760)知县刘长城建。此书牌记题‘光绪癸巳(1893)开雕/龙山书院藏板’,目录题‘掌教周蕺君先生鉴定’。辑者周来宾(1846-?)字蕺君,浙江山阴人,曾主讲龙山书院。”
喝茶之时,我等边喝茶边聊天,竟然忘了时间,而保安已经不让游客入内。然而其中一位年轻人搀扶着一位年纪较大的老太太站在了门前,年轻人向保安解释了一番,保安破例让他们两人入内参观。看来这位保安也是心地善良之辈,不知是否是受了王阳明的影响,但他的这个举措改变了我对他面无表情的偏见。然而我却好奇于如此年长的老人为什么要登山前来观看中天阁,如果这里是一处佛寺,我还能够理解,然这里前为讲学之地后为读书之所,她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毅力能够登山前来呢?我与众人聊到这个话题,虽然每人有不同的看法,但都未能给我以解惑。

一字排开四个碑亭

王阳明故里碑

黄梨洲故里碑
不好意思再耽误保安下班,于是我等一行人沿着台阶向山下走去,在路边看到了一字排开的几个碑亭,其中之一上面刻着“明徵士朱舜水故里”。我猛然想到,朱炯先生与之同姓,于是问他朱兰会不会是朱舜水的后裔。而朱炯则告诉我:“舜水公三世而绝,已无嫡裔。所以朱兰只是他的族孙。”

朱舜水故里碑

不负此名
这四个碑亭中另外刻着的则是“王阳明故里”、“黄梨洲故里”等,每位都是如雷贯耳级的人物,绝对称得上是旁边的侧墙上刻着的“文献名邦”。而此碑亭的旁边则是文昌阁,此时的文昌阁已经下班锁门了,难知里面情形。于是沿着台阶继续下行,走到山底时我方看到原来这里才是公园的正门,而我们是沿着侧方盘旋而上者。

文昌阁

由此走下

公园正门
在龙泉山公园正门的侧旁有一座新式建筑,门口的匾额写着“余姚市姚剧研究会”字样。恕我寡闻,我在此前却不知道还有姚剧卢六六。而朱炯则借机向我普及了相应的知识,他带我走入此楼,原来他在这里已经订好晚餐,请众人于此吃饭。而黄懿先生因为身体有恙提前离去,朱炯又约来了两位朋友,一位是慈溪的王孙荣先生。我与王先生几年前在中山大学开会时见过面,而慈溪的励双杰和童银舫两位书友也常常提到他,故今日相见更感亲切。朱炯约来的另一位朋友则是当地电视台的鲁旭安先生,鲁先生是有名的摄影家,他向我讲解着使用无人机拍摄的技巧,他建议我购买此物,以便能高空拍摄某处古迹的全景。

公园沿革介绍牌

在这里吃饭
对于无人机,我也曾动过心思,因为在寻访过程中,时常有吃闭门羹的情况,若遇此况用无人机来代劳则可拍得到里面的情形。然而鲁先生则告诉我,使用无人机需要有一定的技巧,否则此机碰上树枝立即会掉入院中无法取出。我问他如何才能不发生这种情况,他告诉我说,你多买几个多掉几回就有经验了,而他的话让我想起了王阳明所强调的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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