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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楼】徐乾学传是楼:甲富江南,辑刊《经解》(下)-芷蘭齋

全部文章 admin 2018-02-05 136 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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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楼】徐乾学传是楼:甲富江南,辑刊《经解》(下)-芷蘭齋
其实徐乾学所办幕府,也并非只是拉帮结派,他也干了不少的正事。而有一件文化事业最受所称道,这件事就是他编纂的《通志堂经解》。
《通志堂经解》乃是清初最重要的经学丛编,该书收录了一百四十种古代经学著作,总计有一千八百多卷,这在当时是很大的一项文化工程。然而对于该书的编者,历史上却有着广泛的争论。因为通志堂乃是清初著名文人纳兰成德的堂号,所以这部书大多被后世认定为纳兰所编,更何况《通志堂经解》一书,里面有许多纳兰所写提要。
然而纳兰成德去世于康熙二十四年,而当时他年仅三十一岁。而《通志堂经解》一书从康熙十二年开始刊刻,当时的成德年仅二十岁,古人曰:皓首穷经。也就是说,对经学的研究,要经过许多年的修炼,而年仅二十岁的成德,显然难以编出这么一部大书。于是有不少的人说《通志堂经解》一书其实是出自徐乾学之手,而徐为了巴结权臣纳兰成德的父亲明珠,才把这部书署上了明珠之子的大名。因为那时的明珠把持着时政,徐乾学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毛诗指说》清康熙十九年通志堂经解本,书牌

《毛诗指说》清康熙十九年通志堂经解本,卷首
事情是否真的如此呢?至少乾隆皇帝是这么认为的,弘历在乾隆五十年二月二十九日的御旨中说:“夫明珠在康熙年间柄用有年,势焰薰灼,招致一时名流如徐乾学等互相交结,植党营私。是以伊子成德,年未弱冠,夤缘得取科名,自由关节,乃刊刻《通志堂经解》以见其学问渊博。古称皓首穷经,虽在通儒,非义理精熟,毕生讲贯者,尚不能覃心阐扬,发明先儒之精蕴;而成德以幼年薄植,即能广搜博采,集经学之大成,有是理乎?更可证为徐乾学所裒辑,令成德出名刊刻,藉此市名邀誉,为逢迎权要之具耳。”
弘历明确地指出正是因为明珠是康熙朝的权臣,所以徐乾学才想去巴结他,于是把自己所编《通志堂经解》的主编之名给了明珠之子纳兰成德。弘历认为,《通志堂经解》一书学问渊博,绝非像纳兰这样的年轻人能够做得了的事情。
皇帝都这么认定了,所以《通志堂经解》一书成为了徐乾学巴结权贵的证据。而《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也称:“性德举壬午乡试,徐乾学为主考,乾学藉以谄附明珠,是书乃乾学所编刊,而让其名于性德者。”纳兰成德是徐乾学的学生,于是他就借这层关系,跟明珠建立了联系。
事情真是如上所言吗?从各种文献来看,问题并不如人们猜测的这么简单,徐乾学在《通志堂经解》卷首写了篇总序,他在总序中首先称:“秀水朱竹垞谂余:书策莫繁芿于今日,而古籍渐替,若经解仅有存者,弥当珍惜矣。”看来徐乾学并不掠人之功,他明确地说编《经解》一书乃是朱彝尊的提议,而当时徐乾学也觉得从汉代到明末经学变得十分衰微,亚伦格林为此他也收集了不少这方面的著作,听到朱彝尊的建议后,他决定拿出自己的藏书来编一部《经解》。其在总序中写道:
皇朝弘阐《六经》,表微扶绝,海内喁喁向风,皆有脩学好古之思。余雅欲广搜经解,付诸剞劂,以为圣世右文之一助卡通之窗,而志焉未逮。今感竹垞之言,深懼所存十百之一又复沦斁,责在后死,其可他诿?因悉余兄弟家所藏本,覆加校勘,更假秀水曹秋岳、无锡秦对巗、常熟钱遵王、毛斧季、温陵黄俞邰及竹垞家藏旧版书若抄本,厘择是正,总若干种,谋雕版行世。门人纳兰容若尤怂恿是举,捐金倡始,同志羣相助成,次第开雕。经始于康熙癸丑,踰二年讫工。藉以表章先哲,嘉惠来学,功在发余,其敢掠美。因叙其缘起,志之首简。
虽然传是楼藏书量很大,但同样也有一些未备之本,于是他就找到了当时的藏书家,比如曹溶、钱曾、毛扆等人。徐乾学从那里借到了自己未备的经书,而后编成了《通志堂经解》,他准备将这部大书刊刻出来,但是要刻这么一部大书,显然需要一大笔钱。而他的弟子纳兰成德很赞同这件事,为此纳兰捐出一笔刻书之资。在纳兰的带领下很多人纷纷捐款,经过两年的时间,这部大书终于刊刻完毕。

《经典释文》三十卷 清康熙十九年通志堂刻通志堂经解本,书牌

《经典释文》三十卷 清康熙十九年通志堂刻通志堂经解本,卷首
从这篇总序来看,徐乾学明确地说,《通志堂经解》一书乃是朱彝尊提议,而自己所编者,纳兰成德只是出资人之一。徐乾学完全没有说,该书是成德所编。如果以理来推,徐乾学为了巴结明珠,将该书的主编之名改为了成德,那他的这篇序言肯定不能这样写,他应当说成德编此书是何等的有价值,而不能仅称成德只是捐了一笔钱。因此王爱亭在其博士论文《昆山徐氏所刻<通志堂经解>版本学研究》中称:“依徐氏序中所言,《通志堂经解》的刊刻缘起,是其担心现存宋、元等经解文献继续沦亡,并为响应朝廷稽古右文的号召。徐氏早已怀抱辑刻经解的愿望,又受到朱彝尊进一步的触发,于是付诸行动。从搜罗底本,到校勘,到开雕,审其语意,皆亲自操办,并未让功于他人,且有‘功在发余,其敢掠美’之谦辞。至于成德,除称‘尤怂恿是举,捐金倡始’外,并未提及他于此事的其他贡献。若是为别人编刻的书作序,这样彰显自己而忽略主人,于情于理不符。”
关于徐乾学乃是《通志堂经解》一书的真正编纂人问题,其实相应的史料多有记载。陆陇其在《陆清献公日记》中写道:“廿三,在朱锡鬯所,见通志堂所刻敖继公《仪礼集说》、卫湜《礼记集说》、王次点《周礼订义》、杨复《仪礼图》。又见宋陈均《皇朝编年录要》,系宋板。又见李焘《长编》,系抄本。锡鬯言,通志堂诸书,初刊时皆有跋,刻在成德名下,后因交不终,刊去。然每页版心,通志堂之名犹在。”康熙二十九年九月二十三号,陆陇其见到了一些通志堂所刻之书,而朱锡鬯则告诉他《通志堂经解》的初刊本后面均有署名纳兰成德的跋语,但因为朝政有变,后来刷印的《通志堂经解》一书,就把纳兰成德的跋语都去掉了,可是版心的通志堂之名却未曾剜掉。
由此可知,《经解》一书的书版,徐乾学还是给了成德,而后成德以此书版继续刷印。清姚元之在《竹叶亭杂记》中载有此事:“《通志堂经解》,纳兰成德容若校刊,实则昆山徐健庵家刊本也。高庙有‘成德借名,徐乾学逢迎权贵’之旨。成为明珠之子。徐以其家所藏经解之书荟而付梓,镌成名,携板赠之,《序》中绝不一语及徐氏也abibas。”
既然如此,那么纳兰成德究竟懂不懂经学呢?或者换一种说法:徐乾学是否仅是自己编出了该书,而后署上了纳兰成德之名呢?其实从其它资料来看,情况也不尽然,朱彝尊在《合订大易集义粹言序》中说:“吾友纳兰侍卫容若不谬网,读《易》渌水亭中,聚《易》义百家插架,于温陵曾氏穜《粹言》、隆山陈氏友文《集传精义》十八家之说有取焉,合而订之,成八十卷。择焉精,语焉详,庶几哉有大醇而无小疵也乎。刑部尚书昆山徐公嘉其志,许镂板布诸通邑大都,用示学者,乍发雕而容若溘焉逝矣。”
看来在此前,纳兰成德也藏了一大批经学著作,他尤其对《易经》感兴趣,并且成德也曾根据自己的藏书,编出了八十卷本的易学著作。成德的这个行为被徐乾学听到后,大为赞赏,并且徐答应他将把成德的这部经学丛书刻板发行,以便让更多的人知道成德在这方面所作出的成就。可惜的是,徐乾学刊刻的这部经学著作刚刚开始,成德就去世了。但这段记载足以说明,纳兰成德对经学也有研究,为此他搜集了一批这方面的著作。
这样说来,《通志堂经解》一书中也有一些成德所藏之本,而这些本中也应当有他的研究成果,所以说把《经解》一书全部视为徐乾学所编,而纳兰成德受益,也不是一个完全的事实,更何况古代出资人来署名也是一种贯例。为此,王爱亭在其论文中称:
又有论者以为,既然《通志堂经解》为纳兰成德捐资刊刻,则成德便应拥有编刻权。此则牵涉到关于著作权的问题。古人编书、刻书甚至写书,确实存在一个署名问题。以清人刻书为例,《常州先哲遗书》题为盛宣怀辑,实为缪荃孙代办;《粤雅堂丛书》题为伍崇曜编,实为谭莹代辑。一般的惯例即是,谁出资则署谁的名。《通志堂经解》的情况,与此相类,又有不同。一则,从《经解》的刊刻过程看,成德并非唯一的出资人,而大端实为徐乾学。二则,成德与徐乾学不存在幕主与门客的雇佣关系,而实际是情况是徐氏辑刻了《经解》,出于政治目的,赠予了成德,而署以成德之名。
显然,徐乾学编《经解》而让纳兰成德冠名,确实有其政治目的在,然而未曾想徐乾学却吃了瓜落儿。他在康熙二十九年休致回籍,他先来到了苏州太湖边纂修《大清一统志》。即便他远离了朝廷,但还是有人想办法攻击他,比如康熙三十三年八月二十七日的《川陕总督佛伦为报江南总督傅拉塔逝后徐乾学等人情形事奏折》中,傅拉塔首先向玄烨称:“伊徐学乾受国大恩,位极首辅大臣,不图至死酬报,惟以施用奸诈之计,结伙为党,诬杀他人为念。皇上明鉴如日月,宽容如天地,未治重罪,仍宽宥保全,遣之返回。对此理应感激,悛改从前之狼心,安静度日,至死笃念皇父之恩。闻傅拉塔故去,众皆叹惜,唯徐乾学开心,宴饮庆贺,非但有悖于为臣之道,可谓不可留世之大罪人也。奴才有闻,商罪贯盈,天命诛之。”
傅拉塔去世后,徐乾学仍然跟他人出席宴会,佛伦认为这样的人该杀,而后他接着又称:“再,以奴才所见所闻,敬陈于皇父。奴才追惜傅拉塔之忠良,念其为皇上效力,闻讣之顷,即遣家人往吊。此前往之人自江南返回后,闻得,傅拉塔谢世不久,昆山县及邻近嘉定县之民举皇上龙亭,置于县衙,不令征收兼征之钱粮,詈骂知县,甚至殴打。知县惧,往报巡抚宋荦。宋荦曰:总督逝世数日,民即行之如此乎?庶民不能行,必有教唆之人爱上大明星。著通报,惩处之。等语。奴才窃思,此皆徐乾学之意,宋荦虽言之如此,未必行此事。”
这位佛伦把宋荦的一些行为认为是徐乾学的指使,而其证据只是说自己琢磨可能是这么回事,如此的无中生有,可见有多少人想方设法置徐乾学于死地。看来文人参与政治,大多结果不好。好在他刊刻的《通志堂经解》广受后世所看重,后来《通志堂经解》的出版归了内府。乾隆五十年,弘历命将此书版进行整修后重新刷印黑道豪门主母,虽然他对徐乾学的言语上都有贬义,然而对于此书的刊刻弘历却予以赞同,这也可以说明《通志堂经解》一书有着很高的不可替代的学术价值在。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虽然《通志堂经解》仅是清代刻本,然而该书的初印本却十分的难得。叶德辉在《书林清话》卷九中说:“今通志堂全书初印者,全部绝少。乾嘉间如孙星衍《孙词书目》、倪模《江上云林阁书目》所载,缺种极多。吾藏初印本全本两部,可以睥睨诸君矣。”
而今,《通志堂经解》一书的初印本依然十分的罕见,我仅见过两部零种,而全套者却从未出现在市场上。因为此书刊刻精美,以至于《天禄琳琅书目续编》中也收录有该书零种,并且被著录为宋刻本。
关于徐乾学的藏书楼,2007年底,我来到昆山,当地的友人沈岗先生及祁学明老师带我来到了昆山中学,祁老师说这里曾是徐乾学的故居所在。展眼望去,这里是一片的教学楼,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痕迹。然而关于徐乾学旧居的地址,郑伟章在《文献家通考》中首先称:“徐乾学,字原一,号健庵,江苏昆山人,居马鞍山北遂园无可厚非造句。”看来遂园方是其所居之所,如此论起来,传是楼也应当在遂园之内,这个猜测可由彭士望的《传是楼藏书记》为证,因为其明确地称该楼“启后牖,几席与玉峰相接。”如此说来,传是楼应该就建在马鞍山脚下的遂园之内。

回望正门
关于遂园的来由,刘军在《昆山徐氏家族与遂园雅集》一文中有着详细论述“在马鞍山北麓,有一座非常美丽的园林,最初的名字叫‘附巢山园’。根据史料记载,它最早的主人是顾震寰,字附巢,后被葛芝的祖父所买,改称‘北园’,葛芝在此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代。北园后售予李氏,再后来被葛芝的朋友徐开任所购。葛芝这样形容北园之美:从园而望,山环抱焉。岩石峻洁,草树幽邃,至是有加。盖昆山之胜,于斯为最已。后来,徐开任将北园转给侄子徐乾学,徐氏改北园为遂园。遂园有着丰赡的文化历史内涵,是亭林园内值得珍视的文化遗产。”
遂园除了藏书,更重要的活动则是徐乾学在此举办了耆年会。当时的盛况,他们均将其写入了诗中。
徐乾学去世后,到了康熙四十四年,玄烨南巡,他登临马鞍山,来到了遂园。徐秉义率子侄在园门接架。玄烨赏赐给徐秉义自己的书法作品以及宫扇,并且详细问到了徐乾学和徐元文墓地情况。可见,玄烨还未曾忘记这两位著名的文臣,当时有很多百姓听说皇帝光临此园,于是很多人堵在周围看热闹,这是这场活动更加让遂园名扬天下。
可惜的是遂园到了雍正年间就荒废了,乾隆元年,遂园这片荒地上成为了无主的埋葬之地,故而改名为普义园。乾隆年间,沈德潜的朋友在游览遂园时,以此处的墙壁上看到了一首诗,此诗是吴江诸生郁扬勋所作《憩徐氏北园池上》:“溪堂杂菱荇,沙屿散凫鹄。围棋曾几何,已动西州哭。因悲平津邸,事变惊凉燠。三咏华屋诗,徘徊倚修竹。”这位朋友将该诗抄录了下来,多年后送给了沈德潜。沈在此诗的小注中感慨道:“司寇公北园余及见其盛衰。作者此诗应在初零落时,故有世事变凉燠之感八股文范文,今则废为义冢矣。曲池之平,华屋之倾,古今一辙,可胜慨然。”
时至1983年,当时的昆山县政府拨款重新将遂园修造了起来,而该园的设计者则是出版同济大学园林专家陈从周、吕典雅。而今遂园被包在了亭林园景区之内,2017年6月我再次来到昆山,特意到亭林园内寻找修复起来的遂园。

遂园指示牌

翠竹之路
亭林园位于江苏省昆山市马鞍山东路一号,购票入内穿过中轴线,走到顾炎武纪念馆门前,而后由此右转,沿着山侧的道路,继续向前走,在路边可以看到前往遂园的指示牌。

遂园大门

入园第一眼
马鞍山平地耸起,其四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使得该山显得很是突兀,江南的山果真有灵秀在,这不仅是因为山边的河流及其池塘,更多者是江南的山令人满眼皆绿。而马鞍山的侧旁则是翠竹满山,沿着竹旁的小路,一直向西北方向前行,走到山的北侧,首先看到了一堵江南的门墙ume安贞。而门楣上则是大大的两个字——遂园。

围水而建

另一侧的景色

先沿着左侧路前行

叠石手法

隔池相望

感觉楼顶有些怪异
走进大门,里面的视野很是开阔:遂园正中的位置乃是几亩地大小的池塘,而道路沿着池塘两侧分别展延。我选择了左侧山脚下的路,此路很窄,然右边是水左侧是竹,这种感觉让自己略显焦躁的心态瞬间得以宁静。走到池塘正中的位置,至此方看清遂园内的主体建筑,而是在池塘的对岸,但那组建筑看上去有些特别,虽然我知道这些建筑都是重新修复者,但我还是希望从那里能够看到跟徐乾学有关的遗迹。

细看一番,这个捷径还是穿不过去

马鞍山山脚北侧

由此穿行

小桥流水

匾额

原来上面是探照灯
来到了池塘对岸的古建前面,门楣上却写着“得江山助”不知道这是不是该楼的名称中华民国颂。然而楼下却坐着一些休闲之人在那里打牌聊天,我举着相机的样子令这些人侧目,故只好躲到远一些的地方再去拍照。沿着古建向上望去,原来上面是一排排戏曲舞台上用的射灯,难怪站在对岸望过来感觉有些异样。沿着侧旁的台阶来到楼的后方,遂园的后墙设计成了碑廊,沿着碑廊一一看过去,却未曾发现徐乾学的手笔和诗作。

向上探看

这里碑廊

从后门穿出

对称

遂园北侧的建筑
从碑廊转出,来到了遂园的后门,这里面仍然是环山之路,在这一带仍然修建了一些景观。一一看过去,这些景观均与徐乾学无关,这个结果当然令我有些失落。但转念思之,遂园能够再次修复起来,我已然是不错的结果,不应该再有那么多的苛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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